聂湘灵在哪间屋子睡觉长虫自己知道安排,我还是睡我原来的房间,我躺在床上闭着眼就是死活睡不着,长虫一夜都没进来睡觉,我猜到了,他要是跟我睡,聂湘灵怕是会想死第二次……
我脑子里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他们这么多年不见,长虫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他们会不会又滚到一起去了?我记得长虫在初识的时候说过,他在等一个人,等得都快忘了她的模样……
她早已音讯全无,他怎么不能去爱这世间万物……
可她回来了,他该收心了……
我想奔出去看看长虫和聂湘灵在做什么,可我又不想去自找折磨,我把门关锁起来,把自己窝在被子里,死死的咬着嘴唇,我想大声的喊叫来发泄心里的不舒坦,可又不想被人知道……
早上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没几分钟又反射性的惊醒了,我起床下楼,看见长虫睡在沙发上,聂湘灵也睡在沙发上,他们俩虽然是一人睡的一边,并没有躺在一起,可这一刻我还是爆炸了,就像是脑子里突然有颗炸弹在隐忍了许久之后终于扛不住了一样……
我好想立刻收拾东西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我又觉得我不能这样做,长虫还没说话不是么?我现在走人他只会觉得我小心眼无理取闹,我不可以这样。
我心里无法平静下来,拿着杯子到饮水机前接水的时候,杯子掉在了地上,长虫和聂湘灵都惊醒了,我蹲下身伸手去捡玻璃渣,手被划破了几道小口子,手上的痛觉刺激得我心里越发烦躁,我索性一把抓起玻璃渣往垃圾桶里扔,手心里血肉模糊。
长虫走过来掰开我的手心,眉头皱了起来:“别弄了,我来扫,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吧,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挣开他的手,语气淡漠:“不用了,你问问聂湘灵吃什么吧。”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聂湘灵突然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出现,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们都很难过……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做……”
我停下脚步:“不是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我刚认识长虫的时候就知道他在等你,现在你回来了,应该是皆大欢喜。你只有他了,而我,没了他照样能活。”
回到房间我颓然的坐在床上发呆,仿佛所有的悲伤都找上了我似的,压得我踹不过气来。我想过离开,可一想到以后长虫再也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他会跟聂湘灵日日**,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聂湘灵是他最爱的人,可他也是我最爱的人啊……我根本不敢问在他心里更爱谁,更不敢问他选择谁,好像一开始就注定我是要输的。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聂湘灵一进来就跪在了我跟前,跪的姿势端庄优雅,她身上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是我所没有的。
我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你做什么?”
她垂下头,眼底含着泪:“我知道让你离开天风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愿意跟你一起伴他左右,没有上下之分,求你让我留下来,不要跟他置气,这不是他的错……”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我不耐烦和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个动作:“你这样我很烦知道么?你应该怪他说好的等你又没等到就跟别人好上了,我也应该怪他在你回来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抉择,而不是你自己在这里可怜巴巴的求我成全。干嘛要把什么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这是他的事,该怎么选择在于他,你和我,都没错。这不是五百年前了,没有三妻四妾的规矩,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留在他身边,我……可以离开,这房子是他的,你安心住着。”
聂湘灵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他又怎肯让你离开?要怪就怪命运,也怨不得他,你别怪他……”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古代女人的封建守旧,什么都是为自己男人着想,我有点郁闷:“行了你别跪着了,让人看见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她正要起来,长虫进来了,我下意识的说道:“不是我让她跪的!”说完我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样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就跟在掩饰什么似的……
我索性把头扭到了一边,随便长虫怎么想吧。
聂湘灵站起身说道:“是我自己要跪,我想求她让我留下……”
长虫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没必要这样,时代也不同了,你这样只会让她觉得尴尬,她也不会赶你走。我熬了粥,你们下来吃吧。”
聂湘灵秀眉皱了起来:“你何时学会下厨了?从前都是我做给你吃,如今你……”
还没等她说完,长虫说道:“她为我受了太多苦,我应该照顾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见不得她手沾染厨房那些玩意儿,她做的饭也不是人吃的。你就安心的住下吧,她脾气是臭了点,不过人不错。”
长虫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一个朋友提及自己的妻子,自然得仿佛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复杂一样。我自然是有些窃喜的,假装没注意到聂湘灵眼底的错愕和失落,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对聂湘灵来说,我才是后来者……
吃早饭的时候花九夜和纳兰淳都出来了,昨晚长虫和聂湘灵一起回来的事他们都知道,只是没出来掺和罢了。餐桌上聂湘灵跟他们打了招呼,客套、礼貌,温柔,大概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这样的女人,连纳兰淳那色胚都忍不住多看了人家几眼。
长虫问聂湘灵:“你知道是谁让你复活的么?长什么样子?”
这也是我想问的,我怀疑是云离,只有他会给我们找不痛快。
聂湘灵想了想说道:“是个……很神秘的人,戴着面具挡住了半张脸,头发有些白了,但是听声音并不老,他平日里就热衷于浇灌神木,还有用神木的枝干雕刻一些东西,他的手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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