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长虫此时心里想的什么,总觉得他对于叶恒丰太敏感了,从前还没这样,怎么叶恒丰去十里当铺了他反而开始介意了?
我说他,他也不应声,恐怕我现在骂他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僵持了片刻之后他朝反方向走去:“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
静静也好,我也不想吵架,他走远了我才想起提醒他别又到云香阁去了,但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他要是再敢去,我跟他就真的完了,谁能容忍自己男人去那种地方?
长虫不在家,我吃饭肯定是点外卖,他厨房弄得整整齐齐的,我不想给他糟蹋了。
外卖肯定没长虫做的饭菜好吃,点了一人份的我吃了没一半儿都不想吃了,长虫把我的嘴给养刁了,要是以后真的不在一起了,我恐怕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去习惯别的口味吧……
“姐姐。”
我转过头一看,是九儿。有些无奈:“这回颜如玉又让你来买什么?”
她甜甜一笑:“她想吃鱼,还要野生的,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捉,省钱又省事儿。”
我有些郁闷:“她不是海皇族的吗?按理说原身应该就是鱼类,怎么会想吃鱼?同类相食?会不会太残忍?”
九儿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额……可能怀孕的女人胃口比较刁钻吧。”
颜如玉是个狠人,鉴定完毕。
九儿让我带她去松花江捞鱼,我纯属就是做个伴,还得她自己下水去捞,只需要在冰面凿开个窟窿就行了。
我换了身厚实的衣服,还一路擦着鼻涕,感冒了真不好受。
不知道是不是路滑,九儿走路老实了许多,也不一蹦一跳了,到了松花江,九儿直接就走到了冰面上,我看冰挺厚实的,也就上去了,走到中间九儿突然转过身看着我,那眼神我有些陌生,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我脚下的冰碎了,我整个人一下子落进了冰窟窿里,冰层下面的水透心凉,我身上衣服又厚,一湿透了整个人就往下沉,很快我就找不到掉下来的窟窿了,根本爬不上去。
我憋着一口气使劲的往上游,双手无助的拍打着冰层,可无济于事,整个人被封死在了冰层之下!
我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在我头顶上的冰层上行走,她不是九儿……绝对不是……
寒冷让我很快没了力气,感觉身体被冻僵了,我往水底沉去,那一刻发不出声音,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那种临死前的绝望和不甘,让我徒生怨恨,我终于知道那些浑身怨气的恶鬼是怎么形成的了,我想如果我不死,我会找到害我的人,然后以牙还牙!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这松花江里可不止我一个冤魂,在失去意识前我看见了许多鬼魂朝我游来,他们仿佛在欢迎新的同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肺部一阵难受,然后咳出了大量的水来,完全是生理上反射性的在咳和吐,我身体是没有知觉的,已经被冻僵了。
等缓过劲来,我睁开眼,眼前蒙着一层水雾,我看不清在我跟前的是谁,我只能不住的重复着我的住址,声音微小得可怜,还断断续续的,希望能被听懂……
跟前的人将我托了起来,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快又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我在家里的床上,屋子里很暖和,我身上穿的还是之前落水时的衣服,但是好像被烘干的。
我量了**温,39,4°,还是发烧,在冰水里泡那么久,本身就感冒了,不发烧才有鬼。
我头还是昏沉沉的,想起身去打杯水吃药,一下楼就看见花九夜和纳兰淳两人坐在沙发上盯着一个光膀子的大男人,那男的看起来眼熟,我一琢磨,立马想了起来,不是之前在夜宵店里那群呱噪的人其中的一个吗?他脸上还有旧的淤青,多半是当时被长虫和纳兰淳给打的。
现在身上还有新的伤痕,还被绑着手脚的,我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都快哭了:“大姐,真的是我救的你,是我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我没害你啊,你家这俩活祖宗快把我折腾死了,你给我说句公道话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当时没看清救我的人长啥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纳兰淳说道:“之前刚干了架,你还会想着救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那男的苦着一张脸:“哪能啊?那天就是喝多了胆儿肥,再怎么着不能见死不救对吧?我就看见有人掉进冰窟窿了,救起来才发现是她,当时是想着还真巧,但我真没想别的啊,救人要紧不是?”
纳兰淳还是不信:“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嗯?难道不是想报复早就暗中查清楚了?在把人送回来之前还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干什么呢……”
那男的说话都开始抖了:“是她自己嘴里一直念叨自己住哪儿的,我带她打车回来人家出租车司机还多收了我几十块钱呢,我上哪儿说理去?!”
我摆了摆手说道:“把人家放开吧,他说的是真的,只是当时我没看清楚救我的人长什么样子而已,这么看来,的确是他救了我。”
纳兰淳挥了挥手,那男的身上的绳子不见了,一得到自由,他就想跑,我急忙说道:“哎哎哎,等会儿,我把车钱给你,你衣服还没穿呢,留下吃个饭吧,算我谢你的!”
那男的惊慌失措的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们了,我哪儿知道你是干这行的?要是知道你家供着这俩活祖宗,我打死都不敢来的,差点没把我弄死去!道谢就不用了,当我先前儿的事儿给你们赔不是了,把衣服给我,我现在就走!”
这事儿弄得有些啼笑皆非,纳兰淳也是赏罚分明的人,就是手段有点不忍直视。他强行将人家按在了椅子上,看着人家把衣服穿上,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让你留下吃饭就留下,哪儿那么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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