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陈笑会犹豫一下的,因为真的卖给我的话到时候重新装修了就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没想到她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答应了。我也不坑她,这个地段的门面该多少价位我就给多少,她还觉得我给太多,非不要,我跟她仔细讲了一下这个门店的价值她才没说话。
生意谈完了,我们就开始谈人生了,她跟我讲她从小的经历,我也跟她将我从小的经历,原来老天谁也没放过,谁都活得不够幸运。
我跟她之间的区别就是,她谈起这些的时候还是会泣不成声,但我不会了,那些对我来说早已经是过往云烟,这两年我经历的早就把我的心磨炼得跟磐石一般。
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气,我说道:“有人来找你了。”
陈笑抹了把眼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谁啊?我门不是关了吗?今天没做生意啊……”
我往大门口看了一眼:“除了柳青还会有谁?这种时候他是该来安慰安慰的,他不来才不是个东西呢。”
柳青见我发现他了,直接就现身了:“你这话说得,好像对我挺大意见啊。我来得不是时候吧?要不你们继续?”
我起身说道:“还是别了,你们才是两口子,自己聊去吧,我得回去了,不然长虫又得叽叽歪歪。”
柳青戏谑的看着我:“敢把他叫长虫的你还是第一个,你一个人回去吗?要不我送送你?”
我撇嘴:“你送我?我觉得还是我一个人回去比较安全。”
说完我拉开卷帘门往外走,柳青突然说道:“要不我进你堂口?”
我有些诧异:“你说真的?”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这还有假?我女人不都被你收买了吗?你好像很擅长收买人心……”
我想了想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规矩,不听话的我不要,你也知道,我手底下已经有仙家了,你要是来……”
我话没说完他就直接打断了:“不用你说,我都清楚,看七爷就知道你这儿规矩多严了,明明是长着獠牙的野兽,居然心甘情愿在你身边做条温顺的狗。”
他这人说话损,不好听,我早就见识过了,他跟长虫不相上下,这就是俗话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说等我堂口开了他直接来就成,完了我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看惯了生死,突然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了,生活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在令你绝望的时候又会给你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让你活着受罪,死又不甘。
我没打车,走到一半儿的时候长虫的车就停在了我旁边的马路边,我拉开车门上去,他鼻子动了动:“柳青也在陈笑那里?”
我点了点头:“我准备开个堂口,他还说要来我堂口呢,你意下如何?”
长虫嘴角抽了抽:“那啥……不用看我面子,你乐意算数,不乐意让他滚。”
我笑:“你朋友嘛,让他来呗,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了,我这里规矩严,不老实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我让他自己先想清楚,以后陈笑也跟着我做事,如果他还敢背着陈笑在外面乱来,我会立马让他变太监。”
长虫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往我这边看,心虚得太明显。
我买陈笑门市的钱是长虫出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钱,问了我谈的多少钱之后直接就给陈笑送过去了,全是现金,陈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吓得她说不要钱,门市直接给我,以后她跟着我做事就好了。
还好长虫一根筋,知道不白拿别人的东西,硬把钱塞给陈笑了。
因为我怀孕,装修的事情是长虫去忙活的,我每天顶多就是戴着口罩在外面瞅一眼,还没站一分钟就会被长虫撵走,他说装修灰尘太大,对我不好。
陈笑背地里偷偷跟我说,她觉得长虫对我真好,我撇嘴:“你可能不知道最初他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想起来我都想暴打他一顿,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他虐我千百遍,现在不照样把我当初恋?”
陈笑笑得羞答答的:“现在好就行了啊……”
我问她:“柳青对你好不好?”
她羞得捂住了脸:“还好吧……”
我一看事儿就不简单:“这可还没多久,他在你那里过几回夜了?”
陈笑磨磨唧唧半天才告诉我:“三四次吧……”
我有些头疼:“他是阴灵,身上阴气重得很,这样下去你……你会短命的,还是悠着点的。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要是什么都由着他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人不爱背地里捅人刀子,我对柳青印象不是很好,我想劝陈笑别对他动心的,但是木已成舟,除了让她当心点争取多活几年,别的我也不能说。
陈笑懵懂的问我:“什么是阴灵啊?”
我解释道:“人死后魂魄会离体,统称鬼魂,动物修炼成的精怪死后也是有魂魄的,叫法不一样,叫阴灵,神仙死后的魂魄就称之为‘元神’。柳青原身是蛇,他已经死了。”
陈笑听完呆愣了许久,我怕吓着她,就说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她自己做这行加上以后要跟着我做事的话,见识到的会更多,我最初也怕,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她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吓着她没有,吓着了也怨不得我,反正柳青是什么身份她迟早会知道的,柳青找我麻烦也犯不着。
傍晚收工之后我跟长虫买了麻辣烫边走边吃,好久没有这么惬意的散过步了,很多人觉得边走边吃东西很没形象,对我来说却是种享受,关键是还有人陪着我。
长虫也不觉得丢人,还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辣。
我想到了网上一个关于麻辣烫的梗:“刚刚我给的麻辣烫的钱,你的那份十三块。”说完我还朝他坏笑着挑了挑眉,他一脸懵逼:“十三块你还要我给你吗?行,我翻倍给成不?”
我笑了:“屁,谁要你的钱,你都不知道这个梗,不好玩儿。”
他问我:“什么梗?”
背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