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话想对九儿说,可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岳千鹤那小子看起来也没毛病,论年龄的话跟九儿更配,可要是九儿的心不在他身上,那就算他们在一起了,结果也未必是好的。
要是纳兰淳现在醒着,那什么话我都可以直言不讳,可纳兰淳偏偏半死不活,所以什么我都不能说。
这时候云离恐怕在牌位里打坐,小丫头来了他也没出来,小丫头懂事的没有去打扰,只是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在堂口玩。
我看出九儿想看纳兰淳,所以我假装随意的说道:“九儿,我们去看看纳兰淳怎么样了吧,上次穆卿还说他睁眼了呢。”
九儿立马走了过来:“好啊。”
到隔间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口没有靠近,九儿走到床前才停下来,直勾勾的盯着纳兰淳看,似要硬生生把纳兰淳给盯醒过来似的。
公孙倾寒可能刚给纳兰淳输送了灵气,横竖都不对劲,跟案板上的鱼似的扭来扭去:“我要吃大猪肘子!大猪肘子!”
我一把拎起他:“走,我带你出去买,想吃什么味儿的都行,反正你现在也不用把内丹放纳兰淳体内了。”
公孙倾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德性真是让人贼嫌弃。
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把门带上了,就让九儿跟纳兰淳好好呆会儿吧。
带公孙倾寒买了猪肘子回来的时候我在门口没看见小丫头,出来的时候她还在门口玩的,里面也没人,我问长虫:“珏儿呢?”
长虫正在看书,抬头怔了怔:“她不是在门口玩吗?”
我顿时炸了:“你去看看她在没在门口。”
长虫放下书走到门外一看,没人,他又在周围找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一脸焦急:“不见了,我们分头找!”
我看了眼云离的牌位,他似乎没听见,要是他知道孩子丢了,估计会想打人。
我跟长虫急匆匆的往外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小丫头自己回来了,就在马路对面,正在往这边走。我跟长虫脸色都不好看,这种惊吓谁顶得住?
等走到我们近前的时候小丫头扬起了手里的糖葫芦:“我看见个卖串儿的老太婆,我就追过去买了,你们吃不吃?”
我嘴角抽了抽:“首先,这不是串儿,这叫糖葫芦。其次,不能叫人家老太婆,不礼貌,得叫‘奶奶’。”
小丫头完全没意识到我们有多担心,她爹有多生气,她眨巴着眼睛应了一声,然后塞给我一串糖葫芦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我晃了晃长虫的手臂:“没事儿……虚惊一场,别生气,你生气我害怕……”
长虫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现在不怕了吧?我特么真想拿跟绳子给她绑起来!”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是真的让他把小丫头绑起来,他舍得才怪。
隔间里面公孙倾寒突然咋咋呼呼的喊道:“醒了醒了!”
我撒丫子往里面跑,手里的糖葫芦都差点甩飞了,进去一看,纳兰淳果然醒了,他半撑起身子斜靠在床头咳嗽,那病怏怏的样子像极了病娇美男,青丝如瀑,披散在一侧,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似乎有些痛苦。
九儿都呆了,等纳兰淳咳完她突然扑上去一把将其抱住,激动得眼泪横飞:“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纳兰淳美人在怀有些错愕:“呃……我没事……你松松……我有点难受……”
九儿急忙松开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纳兰淳又开始垂着头咳嗽了起来,眉头紧皱,咳着咳着无力的倒下去了。公孙倾寒见状急忙咬紧嘴里的大猪肘子,又开始帮纳兰淳输送灵气,过了小半个时辰纳兰淳的状态才稳定下来。
公孙倾寒收功就继续啃猪蹄,边啃边说道:“他现在状况还不稳定,要多休息,估计每天睡的比醒的多得多,而且因为煞气入体,他的修为损失大半,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起来的。还得多亏了那沈逸云,要不是他提点,我还在用老法子帮纳兰淳维持生机,根本醒不过来。”
纳兰淳神色有些黯然:“不是损失大半……是几乎尽失……我现在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公孙倾寒安慰他道:“你别这么消极嘛,万一等你好起来又恢复了一些呢?现在一切情况都是不确定的,别这么早下结论,不怕啊,不是还有我们呢嘛?修为慢慢又会有的,你看曲天风,龙丹都丢了他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纳兰淳闭上了眼睛:“我跟他不一样……”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纳兰淳就没动静了,看样子是又睡过去了。我们都退了出来只剩下公孙倾寒在里面,我拍了拍九儿的肩膀:“没事,能醒就好了。”
九儿点了点头:“是啊……能醒就好……”
纳兰淳醒了,接下来面临的就是怎么告诉他九儿已经跟岳千鹤订婚了,还有花九夜的死……纳兰淳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很难缓过这口气来。
下午堂口来了几个客人,都是不用愁出堂的,忙完了我就关门了,回到家里才发现岳千鹤来了,正跟陈笑和柳青在客厅闲聊。见我们回来,岳千鹤起身跟我们依次问了好,在看向九儿的时候,他眼中的爱慕是装不出来的。
小丫头嘴快,告诉陈笑和柳青纳兰淳醒了,陈笑和柳青都很激动:“真的?好事儿啊,这叫苦尽甘来吗?最近喜事接连不断啊……”
这话要是被穆卿听了估计他又得黑脸了,穆卿跟曲婉韵的事儿对他们俩来说可不是什么喜事儿。
岳千鹤插话道:“说来还有一桩喜事呢,我们家选了日子,觉得下个月初五不错,让我跟九儿尽快完婚。”
岳千鹤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应声,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岳千鹤也察觉到了:“怎么了?这个日子有什么不对吗?”
九儿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没有啊……挺好的……”
岳千鹤笑得很开心:“那个……我爹娘在闭关,不能参加,我想我们的婚礼从简好了,该有的我都不会少,只是……从简而已,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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