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静雪回到家里,郁闷至极,她只能打电话向表姐求助了,衰的是,表姐的电话居然停机状态了。
头上就像顶着一个大大是扫帚,不对的时间里遇见了讨厌的人,缠上了棘手的事。O,Shit。伶静雪双手抱头,她的卡里这几年自己默默写文也只有几万块,哪来的三十万呢?
看着自己写的倩女倾雪,她忽然想把‘伶女之恋’的意境加在里面,加重迷幻色彩,应该很有感觉,可是这会她没有心思写文,独自出了门朝地铁走去。
那个歌手没有来。
伶静雪呆呆地坐在地铁口的栏杆上,眼见黄昏一层层地落下,熟悉的地铁口空落如故。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可人群中没有他,再多的人也与他无关,再拥挤的地铁也还是依然落寞。
伶静雪闭上眼,心底重复着那首歌,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他都会唱起。
《桂花落》:“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支桂花枝:我的心已灰,我会爱的心已然成灰,我的眼泪,伤悲中的眼中挤不出一滴泪,对你就像桂花香,在深秋枯萎……
伶静雪一直喜欢他唱这首歌,虽是在卖唱,但是却是流浪的艺人,不是乞丐。
那是她认为最动听温柔的歌曲,年轻的脸,火热的心,歌曲直见生命的苍凉。
那次冬季初次的邂逅,清俊阳光的男孩与秀丽明艳的女孩隔着站台口遥遥相对,眼神专注,含满泪水,身后人流川川不息,而她的泪和他的歌却成了永恒!她一直认为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心动,瞬间可以忘了自己。
从那以后,她有时间就会接近晚上时刻换三次车跑到这个地铁站听他唱歌,养成了习惯。
而今晚他没来,伶静雪又播了表姐电话,依然停机。这几年她写文积攒的所有积蓄,单身家庭的她收入一般,并不是小白,她一直都很**,却不想如今遇到这样的难事。
伶静雪漫无目的的走在夜路边,白裙随风摇曳,长发飘逸,一颗失落的心无法平静。
忽然。
一辆红色宝马车急驰开过,猛的停在她身旁,惹来一阵冷风吹的伶静雪的头发恁的凌乱。
“叶小姐,晚上怎么有雅兴逛夜景?我送你回家吧?”白子韶身子斜靠在车窗上,要求送她回家的口吻犹如邀请她去听场音乐会般简单明了。
“吼,不需要了,谢谢。”伶静雪听着她称呼自己叶小姐很便扭,但是不打算捅破,为了表姐,她只想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事,与他趁早撇清债务关系。
“上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顺便谈一谈钱的事,我把手机播好110,如果我对你有任何企图,叶小姐你可以直接按下键,OK?”白子韶迷人的漾出一笑,真的播好了110的按键,拿给伶静雪,表情比白天的时候认真了些,看上去生畜无害。
伶静雪无语的瞥了眼远处的霓虹,红唇蠕动了一下,经过几秒的思想斗争,无奈的上了车,因为她确实为钱的事没着落,她也清楚白子韶看出了她的难处,应该谈一谈钱的事,希望能有个商量的期限。
“钱的事能给个期限吗?”伶静雪不去看他,眼神依然停留在远处的色彩斑斓的光辉轻声、礼貌而难为情的问出。
“本少现在无所世事,闲得时候也很闲,若你同意以后陪我玩乐,我就不要这笔钱了,如何?考虑下,叶小姐。”
这时冷风刮过伶静雪使她目瞪口呆。“玩乐?你指的玩乐是什么?”伶静雪声音提高到十分贝,拳头紧握,拿在手中的手机像要被她随时捏碎一般。
这男人狂妄的话使她气不打一处来,穷人就可以受这样的侮辱?
“叶小姐不用那么激动,我说的玩乐只是吃饭、消遣娱乐而已,并非你想的那样。”白子韶失笑,手握方向盘轻打着圈,玩味的看着她,嘴撇了一下,看向伶静雪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我想你不缺女人,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个期限,我会争取凑齐……。”伶静雪根本不做考虑,可是说出凑钱的话却没底气即使她打电话叫表姐拿钱去还,表姐都未必能一下拿出那么多来,谁叫姐老说欠那个无赖一条命呢,三百万抵一命,那个无赖真是赚死了,事后非劝姐踹了他。
“如果我就要你陪呢?我有预感会有不少乐趣,怎么样,考虑下?我说一不二的。”白子韶单肘撑着头,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有意贴近伶静雪,眼神暧昧,露出手腕上的伯爵Emperador棕色三问表,迷人的微笑搭配帝王表,品位与帅气十足。
伶静雪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微怔了一下,立刻忽略这异样的感觉,“无聊。后天见。”话音刚落,她就开车门想下车,无奈被锁了开不了。伶静雪眼神示意他开门。
白子韶邪恶的坏笑一声,车子驰骋起来,“去哪?”修长的睫毛专注的眼神是她见过最美的神态。
伶静雪撇过头,“朝仙剧团,谢谢。”
车子不快不慢的开在路上,到了剧团门口,伶静雪道谢后放下了手机才下了车,白子韶看出她的紧张,莞尔一笑。
走前他不忘补充一句,“叶小姐,你还是考虑下我的提议,Bye.”
丢下伶静雪未来得及出口的话,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这一夜,电话给了表姐,终于通了,可表姐却在外地旅游了,手上的卡里只有三十多万,还差很多,根本不够,而且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女人真是雷厉风行,前几天还郁闷着,今天就兴高采烈的去旅游了?伶静雪只问了表姐身上带了多少红票,却没告诉她那个无赖欠赌债的事。
她抱起一只兔子抱枕猛得摔向床尾,难道她真的要卖了自己陪那个无赖立个玩乐的契约?噢!想死了。
伶静雪就在矛盾与郁闷中睡去。
第二天,当伶静雪醒来已经是快接近中午时间了,家人早就出了门去了剧院,而今天她什么都不想写不想做。
一醒来,脑中就想起白子韶的模样和他的话,她现在无计可施了,即使表姐回来,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可是不出的话,那个无赖在纸上写下了保证按了血印,这帮人只认这张纸,那她和表姐也许都会有危险,她们根本惹不起这类人。
时间转瞬即逝,两天期限到了,伶静雪这天早晨九点半就出了门,到达欣畋广场的时候已是九点五十九分。
一袭水粉长裙裹住伶静雪的娇好身段,粉嫩皮肤上红唇娇柔,一头咖啡色头发衬的肌肤更加白皙,眼睛如芭比娃娃般惹人怜爱,看见白子韶的车向他走来。
白子韶一身白色西装,更加突显他的高大和优雅,见着美人慢慢走来,他掠唇笑了。
大厦的旁边就是广场,广场边上有一大间自助取款机,伶静雪礼貌的笑了笑,白子韶打量了她一遍,单手一摆,示意她先请,两人朝自助厅走去。
伶静雪修长的手指取出一张白卡放入机中,两人都看着上面的操作程序,机上立刻显示输入密码,白子韶绅士的转过身,等她输完又转过来看着程序的进行。
境内卡→储蓄帐户→查询→取款,到了查询时,白子韶瞄了眼机上显示的数字,他抬了下脸轻笑了声,伶静雪取出仅存的十万元,把钱紧紧纂在手中,咬着贝齿,与白子韶出了厅门。
一抹红晕显现在粉颊上,伶静雪现在才知道欠人钱这么难堪与难受,何况这钱还不是她欠的。
“能不能先给七……”话没说完就看到一张白纸出现在视线内,‘玩乐契约’四个黑字印入眼帘,纸上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叶婆娑欠白子韶债务三十万,以玩乐作为还清债务的补偿,随叫随到,期限一年。
“签了吧,只是玩乐就能还清债务,对你没坏处。”白子韶戴着墨镜,眼神深邃,却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早就料到她没钱,也知道她并不是叶婆娑,但是他就是要她签了这份契约,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她要顶替受罪,那么他就成全了她的一片亲情的心好了。
伶静雪睁大了眼看着这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白纸,白子韶又把纸递近了一点,笑的认真笑的执着。
“签了它,你的压力就没有了,只是玩乐,若你不签,那么我只能直接找你的家人,直到你们卖房子给我。”白子韶趁热打铁的说着笑的依然帅气魅惑,只是多了份无情。
伶静雪曾经鄙视的契约这类东西,现在她不会料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要表姐签呢?她不敢想象那后果,四月的风依然沁冷,吹的她有点迷茫有点迷糊,当她再抬起脸时,已经不甘愿的签下了那份契约。
颤抖的手,紧咬住的泛白红唇,手中的指被拿在了白子韶的大掌中,看了看,他露出满意的笑容,“OK,契约现在起生效,不过我今天有事,明天主动打电话找我,给你配的新手机,说完播了他的号码,轻扔在她手中,走出广场上了车,飙车而去。
徒留伶静雪站在广场中,看着数只白鸽走走飞飞,扑着翅膀,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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