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静雪……”白子韶迷迷糊糊的喊着,头上的烧挂了两小时多的水依然没退,口里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
申斯萄走上前在伶静雪耳边轻声嘱咐了一句,“我去看着孩子,你在这陪他吧,再大的恨,也不能看着他去死。”说完看伶静雪泪眼婆娑的转头盯住自己,他只是了然于胸的笑了笑,给她一记理解的眼神,他轻点了下头,就出了病房。
伶静雪站在白子韶的旁边,又看向白雄启和兰紫鸳,白雄启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保持沉默,而兰紫鸳用**和求助的眼神看向伶静雪,她还能说什么呢?看着白子韶烧的**的脸憔悴不堪,干涩泛白的唇蠕动着,唤着她的名字,心心念念都是她,她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白雄启被兰紫鸳推着轮椅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静雪,我错了,原谅我!”
伶静雪看着他的手指偶尔颤动了几下,看着他戴着氧气罩的唇发出忏悔响她在的耳边。
她想起这次也是因为救儿子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叹了口气,不由的拿起他的手指,在他耳边轻说出,“你要是真的觉得对我有愧,就赶紧醒来,不许死!”说完她死死的咬住唇,忍住眼泪不再流出,抬起脸想把眼泪倒回眼框里,抿着唇看着房顶,眼泪逼回去之后,她才低下头来。
“静雪,原谅我。”氧气罩里白子韶在不断的轻轻说着忏悔的话,他的眼睛依然闭着。
“你死了还怎么忏悔?你给我醒来,白子韶!”伶静雪牵起他的手放自己手心里,不断的叫唤。
下一秒,白子韶像是听她的话似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小逢,但是还是没力气睁开,像是感受她在身边,激动的在氧气罩里咳嗽起来。
“咳,咳……”白子韶睡在床上猛烈的咳着,不断的咳出肺里积存的水。
伶静雪的心陡的震了一下,她不知道下掉氧气罩有没有关系,她很慌乱,赶紧跑向病房门口大喊出声,“医生,医生!”
医生们听到声音赶紧跑来,以为发生了事,和白家的人赶紧跑进来,一看是白子韶咳嗽起来,眼睛虚眯着,水断断续续的从他的嘴里往外吐在罩子里。
“徐主任,他的心跳减慢了,要电击!”一个医生惊慌的说着,他看到心电图上的曲线起伏波动幅度不大了。
“赶紧电击!”徐主任放下文件,赶紧接过另一个医生递给他的,对白子韶第二次进行电击。
“啪。”白子韶带着微眯的眼睛慢慢又闭上了,随即在床上被电击大幅度的弹起后,身子又落在床上,看上去危险无比。
申斯萄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幕,他的心也不由的揪住了,没想到他印象里那个狂傲、霸道、叱咤风云场上的白子韶如今这样悲惨,生命那么脆弱,为来为去,缘来缘去都是为了个情字,现在看来,他对伶静雪的爱,和对伶契绚的亲情,都愿意付出一切,连申斯萄这个外人都不免动容。
这要他想起当年那起车祸,他谁都没有说,那天白子韶为了伶静雪出的那场车祸,当时造成了短暂的交通堵塞,他当时好巧不巧的就在那辆公交车上,自消失后他就没出现在他们面前了,那时候伶静雪的话使他绝望,他那天是正式离开那座城市的,准备在父亲的安排下去霓虹发展,结果他在车上就看到了白子韶豁出性命救伶静雪的场景。
现在想来,白子韶那时候还没有结束契约的时候,也许就爱上了伶静雪,甚至更早,而那场车豁,是他发自内心为伶静雪而挡的!申斯萄拉回现实里,不禁这样想着,他看到医生依然在电击着。
所有人看着床上的男人,又不停的看向心电图,稍微有点波动了,医生轻喊道,“来个人跟他说话,不要他这样睡着,一定要他苏醒,情况才能好转。”
伶静雪率先走到白子韶的床边,对着他喊出,“白子韶,你不许死,你死了我绝对绝对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听到没有?”最后一声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兰紫鸳早就捂唇变成了痛苦而无声的哭泣,她把头搭在白雄启的腿上,半蹲在丈夫的身旁不愿再看那残忍的一幕。
“白子韶,你给我醒来,你欠我的还没还完不许死,不然你欠我,我今天讨不完了!你还没看到儿子平安无事,你给我起来!”伶静雪大声喊出,像要把当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眼泪流落她的粉腮。
“徐主任,他的心跳恢复正常了,正常了。”那个观察心电图的医生兴奋的说着,像是刚刚获得了一场胜利似的,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主治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帮白子韶盖好被子,他拿出纸擦了擦额间的汗,匣女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所有人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蓝紫鸳抬起脸来跑到儿子身旁,轻唤着儿子,又看向心电图曲线又像先前那样稳定了,她才捂着唇喜极而泣。
白雄启紧抿的嘴唇这才舒出了一口长长的气,额头已经渗满了汗,刚才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手,他的心情随着儿子刚才的形势越来越紧张,他不能失去白子韶了。
伶静雪站在他旁边复杂的盯住他沉睡的脸颊,带他又盖了盖被子,忽然她发现被单上有血迹,她疑惑的把白子韶身下稍微掀起一点点,一看全是血,伶静雪吓的惊呼出声,“医生,医生!”
几位医生才出病房,听到声音赶紧又撤回来,“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向伶静雪手上的血,“血,血,这怎么回事?”伶静雪手上全是血,兰紫鸳夫妇俩一看,惊的张着嘴唇蠕动着,下一秒,兰紫鸳因为一连串的惊吓和打击不堪体力晕迷了过去。
有个医生赶紧又看向她,掐了掐了她的人中,又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脏,“没事,您的太太只是不堪打击昏睡了过去,一会就会醒来的,你带她顺顺心口就好了。”医生对白雄启说完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走向病床。
白雄启边看儿子的情况边给兰紫鸳抚平心口。
这时,白世勋也赶来了,他被白子韶派去出差了才回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一进病房就走到白雄启的身旁,“叔叔,子韶情况怎么样了?”
只看白雄启只摇头,白世勋担忧的看向表弟,正好看到了伶静雪也在病房里,他吃惊的同时也很疑惑,她不是恨他吗?这会儿为表弟伤心起来了呢?伶静雪看到他时,与他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白世勋回记给她一抹温和的笑容。
“可能是刚才电击副大太大了,把伤口震烈了,我听120说他在江水里被救上来之前,被旋涡很多次打回去,撞在桥墩上,很明显是背部受了伤,伤口刚才已经逢过针了,现在又流了很多血。”徐主任说完急急的招呼了两个年轻的医生。
“快,快,你们过来,把他身子稍微抬一下,我看看。”站在病床前的人都朝后退了几步,两个年轻的医生把白子韶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抬起来,结果所有人都呆住了,白子韶的伤口确实烈开了,而身下的床单都染红了。
伶静雪的心在抽着,难怪他刚才老是迷糊中皱着眉头,肯定很痛,又流了那么多血,脸色越来越白了,嘴唇也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要输血,我们带他检查过了,他是O型血,现在血库的O型血没了,暂时短缺,你们几个都验一下,要赶紧输血,不然真的就真的很危险了,刚才的一切就都白救了。
“医生,赶紧走吧。”白雄启说完就叫了医生,忽然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因为双腿残废被大车轧后,失血过多,医院给他全部换了血,当时也是缺O型血,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那么倒霉,现在又缺O型血?!白雄启脸上从没有过的绝望。
“老公,子韶怎么样了?”兰紫鸳醒来了,急切的歪歪倒倒的走向儿子病床前。
“大妈,子韶伤口烈了,流了好多血,需要输血。”白世勋赶紧扶着兰紫鸳并陈述着医生的话和刚才的情况。
‘什么?输血?老公,儿子是O型血吗?你换血了,你输不起来啊!!“兰紫鸳绝望的说出后看到丈夫绝望的脸。
她又看向医生,医生又补充了一句:血库没有O型血了,要过两天才有的,你们几个赶紧去验血,然后进行化验,看看还能有相同的,我们先带他止住血。”
徐主任扶起晕迷的白子韶的身子,几个医生拿了工具,开始对他的伤口采取了止血措施。
医生点名伶静雪、白世勋和兰紫鸳去测一下血型染够进行化验看看性同的血型还匹配。
几人都赶紧走出了病房,伶静雪也走出了病房,她没有反对,代表默认了。
兰紫鸳对她投来感激的目光,“谢谢。”
伶静雪只是冷着脸,擦掉一滴泪,没有说话,她一切都是看在契绚的份上,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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