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韶这几天都去酒吧买醉。然后独自回公寓,白雄启和儿子上次不愉快的谈话后,怕儿子意志消沉,就要白世勋背地里注意白子韶的行踪,怕他有个闪失。
就在白雄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他收到一封文件,那份蓝色的快递文件上收件人是白雄启,寄件人的名字却不认识,但是一看就是简化的,文件看起来很薄,白雄启好奇的打开却看到里面有一小张白纸。
白纸被折叠好,白雄启打了开来,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几字:你小儿子得了癌症。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把白雄启的脑袋嗡的炸开,像在他的心口上劈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陡的睁大眼珠盯住纸上的那几个字,这字很潦草,像是医生写出来的,他忽然想到上次DNA的那张纸上面的签名跟这个字体很像。
他的潜意识里有点怀疑这张纸上写的真相,但是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真是得了癌症,这还要他怎么活?
白雄启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他赶紧拿出抽屉里的药瓶,取出粉色的药颤抖着手抖了几颗出来,用水服了下去。
“子绅,子绅!”白雄启轻唤着小儿子的名字。
他拨下司机的电话,司机开车开到别墅门前停下。
“来人,我要出去一趟。“白雄启激动的在房间里大喊。
管家和兰紫鸳都跑进进房间里,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老公,你怎么了?去哪啊?”兰紫鸳急急的问出。
“我要去趟外面,你们都待在家。”白雄启没有心思和他们说,直接推着轮椅走出别墅。
兰紫鸳和管家、程妈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去哪。
被抬上了车,几名保镖也上了车,在开出别墅的时候白雄启说了句,“去申斯萄的别墅,记住,今天去的地方谁也不许说。”白雄启闭上眼睛靠在轮椅背上无力的说出。
“是。”司机应了声继续开着车。
白雄启在看到那条纸的时候,他的世界已经塌陷了,无论如何,他这次一定要把儿子带回身边,带他好好去米国治疗,他不能失去这个儿子,上天捉弄他,与白雄启开了个大玩笑,要他找到儿子,却又将失去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于这个世界。
车开到别墅前,白雄启在司机的帮助下了车,看到别墅里面开着灯,看起来祥和温暖。
庭院里的喷泉没有开,却开满了不同的花朵,一阵风吹来,花香四溢。
按响了门铃,申家的张妈出来开了门,一看是素未谋面的人,张妈疑惑的问道,“请问您是找哪位?”
“噢,我是来找申先生的。”白雄启一改往日的严肃,语气柔缓的说出。
“哦,你请进吧!”张妈摆了摆手,客气的示意白雄启进去,而门外的几名保镖站在了门外。
“太太,先生,有客人来。”张妈打开门汇报着。
伶静雪抱着儿子和申斯萄正在吃饭,看到白雄启推着轮椅进来,很是吃惊。
“你……怎么来了?”申斯萄站起身惊愕的盯住白雄启问出。
“爷爷。”伶契绚从伶静雪的腿上下来跑到白雄启的身边唤着,到底是血浓于水。
“乖,契绚,爷爷很想你!”白雄启有点激动的抱住孙子娇小的身子,闭上眼笑着说出。
伶静雪很是惊讶,看到白雄启对孩子那么想念,那是她从没有看过的表情,她和申斯萄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去阻止,那场面实在动容。
“爷爷,契绚想你,契绚想去爷爷的家吃大香蕉。”孩子天真烂漫的说着,小脸红扑扑的。
“好,以后爷爷带你去玩,每天都可以来玩,爷爷会陪契绚的。”白雄启现在对待亲情就像是在水里抓住的一根稻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宝贵,怕眼睛一眨,就失去了,把孙子更紧的抱在怀里,看着那么懂事听话的孩子,他的嘴唇蠕动着。
伶静雪叹息了一声,抿着唇低下头不去看那一幕,申斯萄发了话。
“请问你那么晚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他直接单刀之入的问道。
“噢。恩,是的,请伶小姐你们先回避下。”白雄启看都不看她,有着下命令的口吻。
申斯萄本想说些什么,被伶静雪抓住了手,她心里犯着嘀咕,希望她的预感不是真的,白雄启那句‘亲人’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她希望不是真的,前几天,她才用计谋利用白子韶从白家讨回一切,希望不要给她后悔的机会!
伶静雪对申斯萄点了点头,带着孩子上了楼,而张妈她们也进了长廊尽头的厨房,白雄启的司机也出去上了车,随时待命。
现在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了,申斯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问,“有什么事你请说吧。”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白雄启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使申斯萄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直接说吧。”申斯萄看他的面脸很不好,轻声说出,语气缓和了一些,倒了杯水放他面前。
“谢谢。”白雄启看着他笑着道谢,申斯萄没有说什么,笑了下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找回亲生父母?”白雄启试探性的问出,这时墙上的钟响起了音乐,这是伶静雪从自己老宅上次遇到白子韶那晚,出门时候拿来的古董钟,之后就挂起来了,而现在已经八点了。
申斯萄显然被他突兀的问题问的楞住了,随即他舒缓了一口气,“看来我的事你很清楚了,谁不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在身边,但是我的养父对我很好,这个问题我没有刻意去想过,也许是他们不想要我,正好成全了我和养父的感情。”身素斯萄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后喝了口水。
“他们并没有遗弃你,我,我听说你是被拐了后给申宫梁领养的是吗?”白雄启小心翼翼的问出。
“上次你不是找过我的养父了吗?我们的情况你是很清楚的,所谓生意场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吗?”申斯萄的言外之意是白雄启没安好心,心术不正,想抓到他们的什么把柄以后好进行要挟。
白雄启不是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但是从亲儿子嘴里说出,他的心里还是被伤到了。
“也许你的亲生父母正急着每天都在寻找你的下落。”白雄启说完两眼蓄满泪水的看向他。
申斯萄被他混浊的泪眼看的僵住了,他一时思想像是凝固了,感觉到了些什么,“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在哪?”他站起来问出,显然有点激动。
“有哪个孩子不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他们并不是要遗弃你,相反,他们很想找到你,没有一天不想念你!”白雄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伤悲。
申斯萄看着他的脸很难过,这话好象是他自己在对自己说一样,申斯萄心里升起一股预感,他忽然激动的走上前问道,“他们在哪?”声音明显提高了一分贝。
“他们,他们在……在……”白雄启两手颤抖的扶在轮椅扶手上,那句话他忽然出不了口,但是一想那张纸,他直视着申斯萄,半晌,两人对视了很久,申斯萄的一双眼睛圆睁睁的盯住他,嘴唇蠕动着。
“就在你眼前!”白雄启几乎是哽咽的说出来。
话一出,时间像是静止了,这个答案虽轻,却清清楚楚的流进申斯萄的耳朵里,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以为他听错了,可是没有!
半晌,他像是反应过来,大口的喘着气,连连后退着,这个真相使他很不能接受,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扶在桌边低着头。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我的亲生父亲是么?”他闭着眼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压低声音问出。
“五岁那年,因为一次抢劫的意外,我为了救你的哥哥腿残了,而你就在慌乱的时候被一个拐子怪跑了,事后,我们到处找你,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但是无济于事,我和你妈很绝望,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的消息却像石沉大海。”白雄启流下一滴泪看着儿子说出。
“你以为你说的我会相信吗?”申斯萄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的说着,不去看他。
直到一张DNA的检测纸放在他的面前,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上面的内容看完后,他把目光转移到下面一行字,上面赫然写着:DNA检测百分之九十九相同。
“这是你哥哥和你上次输血时,测的检测报告,是一个匿名人把这指夹在你的血型报告里,我才知道的,不管那个人是什么动机,我觉得外他是善意的。”白雄启推着轮椅到他身边轻声说着。
这个答案像一个炸弹要把申斯萄炸的粉碎,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情敌是亲生哥哥,而他的对家居然都是他至亲的人。
“当年,我因为那次意外残废,又失去了你,不是我们不想要你,而是那个拐子使我们骨肉分离,我们也是受害者,命运使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儿子。”白雄启激动的哭着呼唤申斯萄,“现在我很想听到我的亲生儿子叫我一声,叫我一声,爸爸!”
申斯萄的眼泪忍不住最终滑落脸颊,他撑桌子的手明显的颤抖,咬着嘴唇,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白雄启,看到他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期待。
这事实他真的无法接受,可是看到亲生父亲就在眼前,而且不是他们不要他,想到这么多年自己的父母一直在找自己,虽然他没料到他的父母会是白家,但是到底血浓于水,申斯萄流着泪慢慢蹲在了白雄启的面前抬起头,满眼的亲情。
“爸……爸。”申斯萄哽咽着轻唤出声。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白雄启流着泪抱住申斯萄的身子,下巴贴在他的头边。
父子俩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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