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又好像一直是停滞不前的。
脑中一片清明空白,好像从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但又清晰的记得某些人跟某些声音。
我知道,我叫安幼舒,我今年二十一岁,我的生日是七月十六号。我记得我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我喜欢画画,热爱颜料。我还知道,我父母双全,有一个哥哥。他叫安佑璟,却一直从小在欺负我,我还清晰的记得,父母的容貌,他们的声音,以及,我有一个最好的闺蜜。她叫做蓝朵儿。她跟一个叫牧原的人相恋了很久,可是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分开了,朵儿也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但……
尽管如此,记忆之中原本该是填满的河谷,却依旧感觉空荡荡的。
好像是什么人,从自己的记忆里,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但是她并不记得,那是谁。
“安安。”
门口的尽出,响起一道温柔好听的男声。这道男声,伴随着她昏睡过去,已经有三月有余。
安安……安安。
这么亲密的名字,这么温柔的声音,是谁呢?
尽管自己的双眼感到很疲惫,完全不想睁开,但是耳边的聒噪,不得不让她清醒过来。
慢慢地睁开双眸,长而卷密的睫毛犹若蝴蝶的翅膀,伴随着轻颤,她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长相极好,温柔翩然的脸。
眨眨眼,幼舒觉得嗓子内好像被一场大火燃烧过一般,好渴,好痛。
“你是谁?”
似乎是因为才醒来的原因,她的双眸并没有睁的太开,反而是半眯着的提问,而坐在她床边的男人却笑若春风,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平滑,很修长,摸起来的感觉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头一偏,很本能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啊?”她执着的又问了一次。
因为她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虽然,他长的很帅,但是因为她完全不认识他,他一上来就用这么亲密无间的姿势,令她觉得很排斥。
那男人见她偏过头去,并不恼怒,他笑着收回手,一边将旁边柜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一边回答她:“我是你的丈夫,我叫石骐。”
丈夫?
这个词,令幼舒不禁认真的多看了一会儿面前的男人。
他说,他是她的丈夫,他叫石骐?
可是,为什么……
“我不记得你啊。”她如实的回答。
她找寻了所有的记忆,偏偏就是没有找到关于这个男人的过往。
石骐勾唇,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一般,他将口袋里随身准备的结婚证书以及与她之前的照片拿了出来,一一在她的面前铺好,令她看个仔细。
结婚证书上,白纸黑字,清晰的写着——安幼舒,石骐。
这两个名字,令幼舒觉得眼睛莫名有些发痛,她将证书合上,又翻了翻照片,虽然只是寥寥几张,但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起来很是配对,而且,照片上的自己,笑的十分阳光灿烂,看起来就很开心,可是这些……她统统没了印象。
幼舒抬起头,用着迷茫的目光继续审视他:“你真的是我的丈夫么?可是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你?”
石骐听到她的话,皱眉,原本唇角的笑容,也一点点的隐了下去,他低着头,叹了一口气,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却显得很伤感。
默了很久,就在气氛变得越发僵硬的时候,他才开口:“因为我之前没有保护好你,你与我赌气,跑了出去,后来被灰色地带的掌权者不小心抓走了,然后,你又不小心撞破了头,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不记得我。”
灰色地带的掌权者?
这番话,说起来井井有条,每一个字,感觉都很真挚,甚至在说到后面的时候他还真的十分沉痛,他眼底的那种暗沉,不是可以做戏或者掩饰的。
只是,幼舒没想明白一件事。
她晶亮的双眸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提问:“为什么我会被灰色地带的掌权者抓走?”
她从来都不认识灰色地带的掌权者的人,更不要说结怨了。
所以,好好的,怎么会被灰色地带的掌权者的人莫名盯上呢?
幼舒心里满腹疑惑,而石骐却接过她手中喝完的水,强颜欢笑的道:“是因为你哥哥。他加入了Zootopia,后来背叛了Zootopia的大哥,被他们给弄死了。他们觉得不解气,于是又把你抓去了……”
“Zootopia的大哥?那是谁?”
“他叫青鹰,是我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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