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府的夜,充满了血腥。
府台府的大牢,充满了凌乱。
刀剑相碰之时,一阵叮叮铛铛之声杂乱的响起。
熊绸的身后,站着上官玉蝉,她像是一个玩偶一样,跟着熊绸的身体,来回的躲藏着。
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此时,燕凤云立于墙头之上,她的身边,站着己然被她喂了哑药的夏芸。
夏芸看到熊绸被众高手围攻,当下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处。
她站在燕凤云的身边,挣扎着想冲入打斗的圈子之中,可是,燕凤云己然看出了她的心思,死死的拉住了她。
“是不是想下去帮忙?”燕凤云含着笑意问夏芸。
夏芸无法说话,只得焦急的点了点头,眸子中所流露出来的真情,让太多的人为之动容。
偏偏,燕凤云不会为之动容的。
“好戏己经开始了,走喽。”燕凤云咯咯一笑,声音还是若银铃一般的好听。
“呜呜……”夏芸开口,想要再说什么。
燕凤云根本就不理会她,但见燕凤云扛起夏芸的身体,奔向了汴京的街道。此时,她如同是扛着一个轻轻的麻袋一样。
夏芸在燕凤云的肩头死死的挣扎着,到底是一个人,难以控制,就在这个时候,燕凤云突然间的将她掼到了地上,迅速的在她的脖子间打上了一巴掌。
“女人,老实一点儿为好。”燕凤云将夏芸打昏了以后,继续的扛着夏芸,向前方奔去。
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条影子,燕凤云跑的急,那影子跑的是越发的快,反正是紧紧的咬着燕凤云。
燕凤云长久行于江湖之中,自知身后有人跟着她。她左躲又藏的,竟是很难逃出那人之手。
她着急的一脑门的汗水,要知道,她扛着夏芸,己是有了一个拖累,如果再遇到什么对手的话,很难再有心力对应付了。
此时,她唯一一条路就是逃。
但见她背着夏芸上蹿下跳的,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影,竟是如同一副画卷一样,落在了燕凤云的面前。
那人,是一个男人,身材修长,香气一身,手中标制性的拿着他的玉萧,此时,不是别人,正是熊绸在江湖中唯一的一个朋友,西门听尘,号称听尘公子的人便是他了。
“听尘公子……”燕凤云看到西门听尘,只得止住了她的脚步,其实,她心里面明白,就算是有三四个她,也不会是西门听尘的对手的,有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乖一点儿的为好。
西门听尘冷笑了一下。“燕阁主,还好,记得在下,在下不才,想请燕阁主行个方便。”
西门听尘自然是知道燕凤云的身份。
燕凤芸很轻易的就知道西门听尘的想法儿了,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自己肩头所扛的夏芸罢了。
燕凤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那银铃一般的笑音,传了久远,在她的笑声之中,天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媚感。
“听尘公子……您这是在和奴家开玩笑的吗?”燕凤云的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处挤出来的一样,**,娇嗔,说不出来的诱人之感。“听尘公子,江湖众人都知,您功夫高强,想要得到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我燕凤云不过是一介女流,何来的本事,能给听尘公子行个方便呢?”
燕凤云的话,不无道理。
西门听尘冷笑了一下,看来,今天的燕凤云分明是不想好好的配合他了。
“燕阁主……”西门听尘的脸上,出现了一阵的冷笑。
“听尘公子,您不是就要她吗?”燕凤云指了指肩头的夏芸,继续的媚笑了起来。“要她,给您便是,不过,您堂堂的听尘公子,总得给我一个小小的理由吧?莫非,她是您的女人吗?”
西门听尘想也未想,直语而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朋友的女人。”西门听尘回答的相当的肯定。
在他的内心之中,他一直把熊绸当成是他的朋友,至于熊绸内心怎么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哦,既然这样,我燕凤云也不好得罪听尘公子不是,来,接着。”但见燕凤云猛然间一个松手,佯装扔出了夏芸的身体,事实上,她的这一招,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就在虚晃了这一招后,她竟然扔出了一颗类似于烟雾弹的东西,西门听尘只顾救人,哪还注意防备这一招呢。
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烟雾层起,挡住了视线,当烟雾散去之时,哪里还有燕凤云的身影呢。
西门听尘抬起头,冲天空的方向叫了起来。
“燕凤云……”
天空中,哪还有什么人影,就在此时,一阵银铃般的独属于燕凤云的笑声,自远处的天边传来。
“咯咯咯……听尘公子,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就得干点儿朋友该干的事情,您要是再不去府台府,想来,他的小命……”
燕凤云的话语尚未说完,她的声音己经完全的消失了。
西门听尘一听这话,知道要坏事了,他一拍自己的脑袋,向着汴京城的方向奔去。
府台府大牢,打斗还在持续。
熊绸依一人之力,大战群雄。一个一个的人,在他的面前倒下,残阳剑所出,剑无虚发,每一招,都极尽的用力。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间飞下来了一双手,直冲熊绸的胸口打去,原本,这虚晃的一招,是打向上官玉蝉的,但是,现在的上官玉蝉却是夏芸的装扮,熊绸一心想护上官玉蝉,却替上官玉蝉挡上了一掌,当下,熊绸的身体就飞了起来,而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再接着,他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嘴里,一口污血喷涌而出。
就好像,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每一次遇到劲敌的时候,吃亏的总是他。
上官玉蝉呆看着熊绸的身体飞了出去,一声惊呼不由的自她的口中叫了出来。
“小心……”熊绸会意,翻身应敌,不料,却到底是晚了一部,胸口又是重重的一拳。
今天的熊绸,算是吃了大亏,原本,他自以为他的功夫天下无敌,不料想,在新伤旧伤,层层是伤的压力下,他还是败下阵来。
就在皇城司的高手又一掌扑了下来的时候,上官玉蝉竟是不顾一切的上前,扑倒在了熊绸的身上。她欲要替熊绸拦下这一掌,殊不知,在此时,她己经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生死之说了。
“芸儿,让开……”熊绸颤抖着自己的声音,推着上官玉蝉,可是,上官玉蝉却是死死的抱住他的身体,怎么也不松开。
有一种感情,能让自己的爱人幸福,还有一种感情,可以让围观的人向往。因为有了身往,所以,这类人愿意去保存这样的幸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萧音,自天边传来,那出掌之人,掌风刚推出去,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疼痛的感觉,他不得己的收掌,捂上了自己的脑袋。
“啊……”众高手全在这股子强烈的掌风之下,疼痛之极。
此时,一双大手从天空落下,捞起了上官玉蝉和熊绸的身体,一跃而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熊绸己然陷入了一阵的昏迷当中。
当晚,府台府大乱,汴京城内,一阵的紧张。
来往的士兵,不停的在街上跑着,城门完全的戒严。
可谓是一步三岗,就算是插翅也难以逃离。
可是,这些对于西门听尘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奔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一跃而上城门,瞬间带着上官玉蝉和熊绸,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身后的凌乱,似乎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听水小筑,屋内暗香缭绕,稚影坐在桌前,认真的看着手里面的书,说她是在认真的看着,其实,她的心早己经不在。
哑丫从屋外走来,送过来了一杯茶水。
而后,立于稚影的身旁,稍时,稚影收起了自己的书本。问及了哑丫,
“有没有将消息放给听尘公子?”
哑丫点头。
“不知道听尘公子能否将他救出来呢。”稚影还是有几分的担心的。
哑丫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呆呆的站着,因为不会说话,在她这里,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不会泄露出去的。
哑丫复又走到稚影的身边,用手比划了起来。
“夜深了,主子该睡了……”
稚影放下书本,站起身来,她立于榻畔,神思凝重。
昨晚,有一个男人,睡在她的榻上,似乎,在她的被子上面,还残存着这个男人的气息。
如此的气息,特别的好闻,若阳光一般的温暖。
稚影突然间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但见她一个转身,同哑丫交待了起来。
“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办,你好好的看家。”说完,她不顾哑丫是什么反应,径直推门离去。
哑丫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离开,并未阻拦,只是,哑丫好像是极具深意的摇了摇头。
她是一个哑巴,她不会说话,但是,她还是很聪明的,稚影的一切,都落在她的眼中。
都说,哑巴是最会保守秘密的人,殊不知,哑巴也是最聪明的人,一如眼前的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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