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在何家玩了三天,足不出户。
在白家做了平凡灰姑娘二十年,现在在何家做做主人,过把瘾。吃了喝,喝了睡。
何北做牛做马地伺候她,端茶倒水,洗脚按摩,说话的态度还是一等一的卑微。明珠很满意,虽然没有什么**碰撞,但是嫁给这种男人,还是可以保证衣食无忧的。
“今天我想吃点海鲜,你去海鲜市场买点回来做给我吃吧!亲爱的北北。”明珠心情好了,胃口也跟着好。
“好的,老婆大人!”何北惟命是从,立马起床出发。
保姆进屋子里来打扫的时候,明珠还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阿姨!”明珠软软地叫了一声。
“哎!”保姆应了一声。眼睛瞅瞅这被子里的姑娘。
“何北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明珠问。
“北北的爸爸妈妈住在隔壁呀!这套房子是北北妈妈买给他的,住得近一点,方便照顾嘛!”保姆五十开外,性格比较开朗,平时不与她说话,她就不说,这一说起来,话可不少。
“一家人为什么不住一起呀?”明珠问。
“北北的身体不好,住在一起不好,住得远又不放心。”保姆说。
“他身体不好?我怎么没看出来呀!他除了瘦一点,没有别的表现呀!”明珠好奇。
“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是一样的,这种病也不是天天发,偶尔发作一次,最近倒还可以,半年没发作了,不过每次发病都吵得家里鸡犬不宁。”保姆说。
“是什么病?”
“癫痫!”
“啊!”明珠惊呼。
“还是神经病?”
“呵呵!不过他倒是个天才少年画家,听说他的什么抽象画得过全国金奖呢!”保姆笑。
“画家?”
“生病之后就画得少了。”
“那他爸爸是做什么的?”明珠问。
“他爸爸就在楼下的菜市场卖干货的,开了个小型商场,还挺赚钱的呢,要不然能买两套房呀!还请我每天都来搞一个小时的卫生。”保姆自顾自地说着,就把活干完了。
“你这衣服要不要放洗衣机里一起洗?”保姆问。
“不用不用,谢谢!”明珠跳下床,飞速地把衣服穿好,又跳到床上找到了何北没有带出去的手机,把手机里能找到自己的一切联系方式全部删除,然后把手机扔到了保姆装好的垃圾袋中。
匆忙跑到楼下,全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家的方向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身无分文的她,回到家里都已经汗湿全身,整个人都虚脱了。
“姐姐!你回来了,我很担心你!”刚到家,知晓便冲过来扶着她。
“你怎么在家,你不是应该在你老公家里吗?”明珠没好气地推开知晓。
“姐姐,你出去好几天,连衣服都没换,你知不知道爸妈担心!”知晓又走过来。
“你担心我?可是你抢我的男朋友!他们担心我,却纵容你抢我的男朋友!”明珠语气很不好。
“我……你?你什么时候变这个样子了?”
“我向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忍气吞声,我憋气,全家都帮着你,疼你爱你,现在连个好男人我也要让你给!凭什么你要找企业家的儿子,我就得嫁给一个精神病,我恨你,有了你,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明珠大叫。
“啊!你!姐姐,你太不可理喻了!”知晓不想吵架,转身便走。
明珠却跟在身后,不依不挠。
“你自认为你比我小,我就得让着你,我处处照顾你,现在还得忍着不准发泄,我的这一辈子的幸福全部被你给毁了。我真是恨他们,生了我,为什么还要生你!”
“明珠!!”妈妈跑过来,“啪!”的给了她脆生生的一巴掌。
“妈!你打我!你现在只打我?我们俩姐妹吵架,你从来都只是帮她,我不是你亲生的吗?”明珠嚎哭。
“你像个姐姐的样子吗?你现在是不是要把妹妹逼死,再把我们俩老头子逼死,剩下你一个,你就幸福,你就快乐!”妈妈气得手发抖,声音也颤动。
“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明珠冲地了卫生间,打开浴霸洗澡,水蒸汽把整个房间的玻璃都蒙上了白雾,她就在里面嚎哭。
知晓站在门口发呆,妈妈也站在旁边,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妈……”知晓把脸贴近妈妈的胸口。
“孩子,你姐姐的个性太强了,你以后也要少惹她生气才好!”妈妈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变得太多了。”
“想要得太多,满心期待,结果却是这种结果,她可能承受不了。”妈妈说,“我知道,这是你的缘分,她的宿命。”
“妈,你都不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知晓说。
“你不说,我敢问吗?现在问题这么严重,我总不能冒着失去两个女儿的危险来做这种蠢事吧!”妈妈说完,扶着她走向客厅沙发。
沙发是全家人的最爱,软软的,铺着妈妈亲手用海马毛线织成的毛垫子,一家四口最爱挤在一起看电视,聊天,以后,这种机会就少咯。大女儿毕业了肯定不会常回家,小女儿却早早地成了家。两老口子又要回到二十年前了。妈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妈,我会常回来的,把孩子给你,我去读书,你就不会寂寞了。”知晓贴心的说。
“那我得申请提前退休才行,我都没想这么早可以做外婆呢,想都不敢想,呵!不过现在呢,倒是有点期待了,每天在家里养花种草带宝宝,也很幸福呀!”妈妈陷入了自己纺织的想象之中,眉头也舒展了。
“妈妈真好!”知晓靠着妈妈的肩膀。
而走出浴室的明珠却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唉,儿大不由娘!”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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