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不是……大姐,你吓死个人了……我记得当时那道士是自己找上我的,说路过那个小区,感觉到有阴气,就找上我了,也没留什么联系方式啊,办完事儿人家就走了。”
看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问道:“那个道士办事的时候你不在场吗?”
他摇了摇头:“我工作忙,他说要折腾三天呢,我哪能时时刻刻去盯着?他办完事儿说屋子里干净了,老太太的鬼魂送走了,然后就把房子钥匙还给我了。”
我又问道:“那个道士办完事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哪里被明显的动过了?”
他想了想说道:“马桶,主卧室那马桶被动过了,他说是改改房子风水,马桶就拆了一下,这样也比较好卖。那道士真神,他没骗我,我刚说房子要卖就联系到崔先生了。我看崔先生是拿来当婚房,也没多少钱,我又想着毕竟以前老太太死里面了,就便宜卖了。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出了事儿怪不上我不是?”
从交谈的过程中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没有撒谎,问题出在那个主动找上门的道士身上。但是我又怕他有所隐瞒,所以把崔家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他一听直接懵了:“不是……那道士……他当初主动找上我是心怀不轨吗?亏我还那么相信他……这事儿都出了,也不赖我吧?”
崔作林粗声粗气的叫道:“不赖你?你也有责任,那道士是你放进那屋的!”
中年男人有些无奈:“行行行,我也有责任,你直接说要多少钱吧,房子想退肯定是不行的,我只能酌情补偿一点。”
关于补偿的事情我让崔作林自己谈的,毕竟死了人,还是一尸两命,中年男人认栽,到最后退了一半儿的房钱,这个处理结果也是不错的了,换做不讲理的,直接拍屁股走人,我们还拿人家没辙。
事情走到这一步,想找到那个炼鬼婴的道士就不容易了。对于崔作林一家来说,那房子还得住,那房子就是他们的命,他想让我再去帮他收拾收拾,我没去,觉得没必要了,拿了些辟邪符和镇邪符给他贴在家里。
打发走了崔作林,我一个人迎着三月的风走在哈尔滨的街头,感觉特别迷茫。人海茫茫,我上哪里去找那个臭道士?可要是不把他找出来,他还会继续祸害人,那些无辜的孩子,就成了他的牺牲品。
“小香香~”
听这调调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叶恒丰拎着大包小包的凑上来问我在这里干嘛,我看他像是刚从超市出来,随口说道:“闲着没事儿逛逛。”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我怎么看你像是有心事啊?而且……气血不足。”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我接了单生意,受了伤,不过问题不大,你眼睛真够贼溜的。对了,你不是做道士的吗?你认不认识一些跟你同行又特别不上道儿的道士?比如会炼鬼婴的那种?”
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啥?会炼鬼婴的那种?我入道是自学成才,哪里会认识那些人啊,不过关于炼鬼婴的法子我倒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那本书上都是邪门儿的东西,我觉得对我没用,就撕了。人嘛,我也怕自己经不起**误入歧途,那些法子虽然邪,但是对于修行却是捷径。”
没想到他是自学成才,除了不会打架,倒算得上是奇才了,特别是他那双眼睛,不光长得好看,还能洞穿一切,我这辈子没佩服过谁,就服他。
闲着没事儿,我把崔家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他琢磨了片刻说道:“炼鬼婴这法子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如果在鬼婴练成之前局被破了,那布局的人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反噬。我觉得会干出这种事儿的人都是心胸狭隘的人,你们坏了他的好事儿,那孙子没准儿会自己找上门。”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可能,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过了片刻,他突然话锋一转:“之前一直死人的事儿,这边的地方仙已经开始查了,迟早会水落石出的,你让姓曲的悠着点。我是拿他没办法,但是有的是人能收拾他。”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道:“我之前也在查这件事,地方仙派人找过我,问线索,但是我没说。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姓曲的到底做没做,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没说话,我现在就好像陷入了泥潭,没办法跟长虫撇清关系,只能劝他不要行凶作恶。对于他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谈不上原谅或者不原谅,我也没得选择。
沉吟了片刻他又说道:“我知道我怎么劝你都没用,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但我真的觉得,你是人,他不是,你们不合适。”
我有些无奈:“这还用你说吗?我也觉得我跟他不合适啊,可关键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他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了?何况他心里也有别人,我跟他就没那个可能。我知道你还想说我都怀孕了,你也知道我想把孩子拿掉吧?但是拿不掉啊,对吧?”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有话你就直接说吧,都是成年人了,还有啥难以启齿的?”
他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往四处瞟:“既然知道不合适……你干嘛还要怀他的孩子?”
我……
我从他手里拎的购物袋里掏了袋薯条直接撕开嚼了起来:“又不是我想的,我们家欠他的,他的龙丹都在我体内,已经融了,拿不回去了……你又不傻,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有些发怵:“那你们不能做安全措施吗?玩出事儿来了对你也不好对不对?”
我瞪了他一眼:“你在药房上班上傻了吧?本来一开始我就是不乐意的,我还能跟他商量戴个小雨衣啥的?得了吧,我的事情你别操心了,咱们交情还没到这一步。”
他不乐意了:“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啊,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还是过命的交情,在我看来,咱们很熟了啊。何况……我总觉得我认识你很久了,我对你有种特别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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