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混账玩意儿,谁稀罕跟你去,等你扛完死人,自己滚去大澡堂子先洗个一百遍再回家,省得熏死我,对了,别忘了找个搓澡的,搓干净些。”
长虫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你就没觉得这堂口里少了什么吗?”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柳青今天不在堂口。没事儿干的时候我是不会限制他们自由的,纳兰淳和花九夜比较听话,堂口开起来之后他们就每天呆在牌位里,没事不会出来,柳青没那么安分,我也不可能跟管儿子似的管着他啊。
我随口问了句:“他人呢?去哪儿了?”
长虫随口说道:“不知道,从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咋对劲,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管他呢,没什么是美人和美酒解决不了的,潇洒完了他自然就回来了。”
陈笑把视线转向了门外,像是在逃避我们的话题一样,我说道:“长虫说着玩儿的,他又没跟着柳青一块儿去,怎么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别担心,他很快会回来的。”
陈笑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我不担心啊,我担心什么?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我从没想过驯服一匹野马。”
野马就算了,还是匹/马,难搞哦……
天一黑我就跟陈笑回家了,长虫留在堂口等晚点了去把赵娴的尸体弄回来,尸体肯定不能往家里弄,只能安顿在堂口。我联系了赵娴的家人,让他们明天天不亮就到堂口接人,不然等天亮了影响不好。
因为要早起,晚上我就睡得比较早,长虫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给弄醒了,都大半夜了,我一睁眼就看见他在我身上起起伏伏的,我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啊……
他死不要脸的哄我:“没事儿……你在做梦……你接着睡……”
我想踹他一脚来着,但是架不住眼皮太沉,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虽然打坐也能祛除疲倦,但是我更习惯睡觉,毕竟二十多年的习惯,不能说改掉就能改掉的。
我不知道晚上趁我睡觉的时候长虫折腾了多久,反正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两腿发软,到堂口的时候赵娴的父母已经等在门口了,这天还没亮气温又低,两人冻得来来回回踱步。
看见我们来了,他们大老远就迎了上来,我冲他们点了点头,即便什么都没说,他们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两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见到赵娴尸体的时候,夫妻俩哭得那叫一个惨,我看不下去这场面,就到门口透气。倒是没有多浓的死人味道,不过死了也有一个多月了,再怎么着还是不太好闻的,要是天气热,早就不敢往这儿放了。
赵娴的父母找人把赵娴的尸体弄走了,之前跟褚宇凡谈好的价钱也直接给我了,给的是现金,厚厚的一摞。临走前赵娴的母亲抓着我的手哽咽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既然你说我女儿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害死的,那你一定要除掉那个祸害,它会害死我们女儿,也会害死别人,你是活菩萨,你要帮帮我啊……”
如果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倒是可以答应,但对方恰恰相反,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了安抚她,我只好点了点头,但是心里没底。
赵娴的父母刚走褚宇凡就发信息来了,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把事情搞定,之前小看我了,提醒我别忘了等他回来请他吃饭。
我就奇了怪了,他真是无处不在啊,我真怀疑他在我身上安插了一双眼睛。
长虫昨晚去找赵娴尸体的时候顺带把整棵树都掀翻了,很快新闻就爆出来了,百年古树突然倒了,树根下数十具尸体,有的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有的看着才刚死不久,这事儿诡异至极,但是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越传越玄乎的事当然很快会被压下来,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这件事情凌枭那边肯定也会很快察觉,我们屡次跟他过不去,也不知道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再加上他之前跟长虫的那点恩怨,这件事情的善后会有点麻烦。
赵娴的事情过后第三天凌枭就找上门了,他没直接到堂口找我们,而是去了我们家里。
是长虫感应到了小跟班发出的求救才察觉的,长虫先走一步,我在后面火急火燎的赶回去,没敢让陈笑跟我一块儿,她去了也没啥作用。
我到家里的时候长虫跟凌枭已经掐上了,两人双臂互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小跟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角还有一丝丝血迹。
我的出现并没有打断他们的对峙,凌枭对长虫那是咬牙切齿:“曲天风!你屡次于本君过不去,安的是何居心?本君有意放下过去的恩怨,你却三番几次挑事!”
长虫也不甘示弱:“老子根本没把过去的事儿当回事儿,也没针对你,是你撞枪口上的,老子没揭发你你就偷笑了吧?还特么敢找上门儿呢!”
凌枭明明应该比现在的长虫厉害,但是却显得有些无力,长虫一用力就将他推开了。
凌枭喘着气捂着胸口:“曲天风,这辈子你就是本君的劫,本君认了,不用你去揭发本君也得被贬入凡尘了,现在你满意了么?”
长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关老子屁事?”
凌枭苦笑:“本君之所以要做这些不入流的事就是因为遭人陷害修为尽损,不得已将本体放入人间夺人性命就为了能维持生机,神殿不留无用之人,本君这个连命都险些保不住的神明,没有资格留下。此番已经不是为了地位和权势,只是为了活命,你还不肯放过本君!”
虽然不知道在凌枭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他所说的,那棵树竟然是他的本体,树已经死了,对他的伤害那肯定是巨大的,看到他现在落魄的样子,跟之前差距甚大,莫名的还觉得他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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