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虫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九儿腾空一跃消失在了夜空中,白霜和白青柠都看傻了,我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没事……我出堂的时候不习惯独自一人,也不喜欢请仙家上身,所以就直接带着仙家在身边了。我们休息休息慢慢走,恐怕今晚都得耗在这山路上了……”
白霜和白青柠勉强收起了震惊的神色,白霜问我:“你们之前说小柠被人操控了意识才打伤了我,是被谁操控了意识?那只老鼠?”
现在只能这么解释了,我总不能跟她说是不化骨干的,所以就点了点头。
白青柠苦着一张脸:“我就记得我一个人到了村口,然后妈过来找我,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竟然被人操控意识做了这样的事……好可怕……我现在也好怕,穷乡僻壤黑灯瞎火的还在外面,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随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也觉得开始毛骨悚然了,我们手电筒都没带,只有用手机照亮,手机还得注意防水,一个不小心手机都没得用。这种天气我们三个人都冷得直哆嗦了,真是见了鬼了……
“谭仙姑,连累你了,你刚才完全可以跟他们一起走的,没必要跟我们在这里受罪……”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白霜说道:“帮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哪能丢下你们不管?那臭老鼠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是把你们丢在这种地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修整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走,坑洼里的稀泥一脚踩下去陷得很深,我现在连抬脚都觉得费劲。走着走着白青柠突然停下了脚步:“妈……前面为什么会有个人?这种地方……现在是凌晨两点多……”
白霜眼睛比不得年轻人了,朝前望了望说道:“哪里有人?你别吓唬我们,我没看见啊……”
我屏住了呼吸:“我也看见了……”
白青柠毫不掩饰的躲在了我身后,还拽着她妈一起。我知道在白青柠心里我就是拿了她妈的钱帮她们办事的,应该为她们冲锋陷阵,看在她妈人还不错的份儿上,我不跟她计较。
我符纸是放在里面的衣兜里的,雨这么大,我里里外外都湿透了,符纸自然也就没用了。我希望前面的人是个正常人,不然我还真的没办法,连请仙家都做不到。
但我明显想多了,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他不会站在那里不动弹,就好像是在专门等我们一样。我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天又黑,雨又大,我只能不停的去抹脸上的雨水,不然连眼睛都睁不开。
现在我们三个人中胆子最大的恐怕就只有我了,我不得不壮着胆子独自朝前走,总不能一直跟对面的人僵持下去。
等我靠近了才发现那个所谓的‘人’就是个稻草人,刚松口气又觉得不对劲,我们来的时候路中央可没有这样的一个稻草人,这点我记得清清楚楚,谁会那么无聊在这样的天气和这样荒僻的山路上弄这么个稻草人?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稻草人后面有一条灰色的尾巴在游动,那尾巴粗细如大蛇,我急忙后退几步大喝道:“出来!”
一个人身鼠头带着鼠尾的家伙从稻草人后面走了出来,它身上穿着暗金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个大元宝,跟白霜大哥家里供着的那尊雕像一模一样,这就是被长虫打得跑掉的那只臭老鼠!
它转动着那双贼溜溜的鼠眼看着我:“怎么着?曲天风不在,你还能好好离开这里?老子躲到这南方混口饭吃他都能找老子的不痛快,老子今天也不能让他痛快咯!”
我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模样,这样的话还没开始交手我就输了。我把手放进了衣兜里,即便里面什么也没有:“怎么个不痛快法儿?你莫不是以为我能做这行全靠了曲天风吧?我瞧着你有点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臭老鼠嘿嘿一笑:“是见过,你开堂口的时候我去过你堂口,但是你们谁也没收。我知道你不是没能耐,但我笃定你现在收拾不了我,你身上还有一张完整能使的符纸么?曲天风教会了你如何修行如何使符,却没教会你拳脚功夫,那些个高深的法术你也不会……要我说啊,他就是太疼你了,舍不得你受罪,他舍不得你受罪,老子可舍得,他捧在手里的金勃勃,老子今天就要给他毁了!”
说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看向我放在衣兜里的手,并且慢慢的开始朝我靠近了。我站在原地没动:“有本事你就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个连人形都幻化不了的东西怎么毁了我。”
它停住了脚步:“你难不成还有什么招儿没使出来?你一介区区凡人,道行不过刚入门,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没说话,放兜里的手动了动,镇魂铃发出了轻微的响动,这玩意儿冬天戴在手腕冰凉,我就没怎么戴过,长虫也不喜欢我戴着,但是出门办事的时候我还是会带在身上,叶恒丰在我开堂口的时候把这镇魂铃送给我之后我几乎没用过,今天就拿这臭老鼠开刀了。
那臭老鼠的听觉十分灵敏,即便雨声很大它还是听见了镇魂铃发出的声音,它鼻子动了动,有些警觉。
我主动朝它迈了一步,它眼里多了一抹寒意:“曲天风的女人,老子今天就要尝尝你的味道怎么样!”
说完它突然往我跟前一窜,我将镇魂铃拿出来晃动了一下,心中默念咒语,手中的镇魂铃好像沉重了一些,开始发出了不间断的声响,那只臭老鼠的爪子离我的脖子还差几厘米的时候突然就不动弹了,细长的嘴大大的长开尖啸一声,魂魄顿时炸裂开来,余下的肉身轰然倒地,手里的金元宝也落在了泥泞中慢慢的化成了一滩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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