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静雪回到家,她满脑子都是白雄启残忍而不能原谅他们的话,她心里有股劲,那股是朝自己父亲飙的。
“爸,我想告诉你,白子韶就是白雄启的儿子,我一直欺瞒了您。”伶静雪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直接告知伶苫友真相,突兀的话使伶苫友的笔从手中不小心掉落在纸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伶苫友站起来,吃惊的看着女儿。
“爸,难道你就没有在网上搜索过白氏集团的创始人吗?他就是白雄启,是那个残废的男人。”伶静雪本想隐瞒到底,但是看到白雄启坐在轮椅上又说出那么狠的话,她可以体会到当年他多么痛苦,加上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个白子韶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难道……是要报复?”伶苫友想到这不禁心惊胆颤的,怕自己女儿吃亏,但是她已经吃亏到底了。
“爸,不管他接近我什么目的,那都是伶白两家恩怨造成的,我今天看到白雄启了,坐在轮椅上,这么多年使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很是可怜,看起来很沧桑的样子。”伶静雪惋惜的说着。
“他不给我的机会有什么用?”伶苫友想到当年他转院,拒绝了他的探望,他觉得白雄启的双腿残废不是他主要的责任,而是劫持犯的全责,他虽然很内疚。
“爸,这事有你的责任的,你知道吗?而且白树寒是,是……白子韶的曾祖父。”伶静雪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想怎么样?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威胁你了?”伶苫友激动的抓住女儿的胳膊问着。
“爸,他们没有威胁我,只是白子韶为了救我,抢救后住进了医院再疗养呢,我才看到他爸爸那个样子的。”伶静雪不耐的轻甩开胳膊说着。
“这样说来,他对你还是有企图的,原来是仇人,你个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伶苫友捶打着桌子,他估计女儿已经吃亏了。
“爸,白雄启说了,你要是去道谢去诚心忏悔,说不准他会与你冰释前嫌的。”伶静雪想起白雄启的话,急切的对父亲补充着。
“他在哪?”伶苫友问着。
“他明天应该会来医院的,爸,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白家的对手,我们千万不能来硬的,鱼死网破,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会被整死的。”伶静雪善意提醒父亲,示意白家就是头豹子,他们是明明白白的猎物。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忏悔?去道歉?这没什么,但是你跟白子韶之间是不是已经发展到很深的程度了?”伶苫友严肃的问道,他太担心女儿了,毕竟她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孩子。
“爸,我……我没有。”说完伶静雪就回房间了,忽然又转身对父亲说,“爸,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毕竟白子韶这次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说完关了门。
而伶苫友坐在椅子上一夜无眠,捶胸顿足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他想了想,分析了下女儿说的话,白家势力雄厚,他们只是戏曲世家的,根本不可能有可比性,他还是决定以软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
他进了檀屋,给伶翘上了香,看着祖辈的这个花旦,他想了很多,又回忆了很多,上几代的恩怨真的要延续至今吗?本不该要孩子承受的还要下一代来承担这些吗?即使鱼死网破也没有意义,伶苫友苦恼着。
第二天,伶苫友带着一大笔钱和一颗心意与女儿去了鼓楼医院。
一路上,伶苫友很矛盾,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雄启了,他没来就算了,但是若来了,他该下跪吗?还有对于白子韶他应该打他一顿的,但是他为了静雪受伤又抢救什么的,哎,伶苫友心里叹息着。
刚到了四楼进了病房,看到白子韶正躺床上看着一本书,他看到了伶苫友并不惊讶,他有预感,今天伶苫友会来,因为伶静雪太着急化解两家的恩怨了。
“你来做什么?”白子韶一该往日的礼貌和友好,冷声问出,既然他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索性撕破脸。
“忏悔,顺便看看你。”伶苫友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忏悔?”这时病房里响起一道声音,白雄启居然早晨这时候刚到病房里来看儿子的,听到伶苫友的话反问出。
伶苫友回头看到白雄启的脸,曾经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脑中,包括白雄启也回忆以前的事,像倒带一样在两人脑间炸开。
“是你?好多年不见了,你还……好么?”伶苫友看到自己自责与内疚了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憋了半天他问出一句没意义的话。
“你觉得我这样会很好吗?自己的公司不能亲自打理,还丢了一个儿子,只能把重担和责任全落在我大儿子身上,你觉得很好?”白雄启的身子起伏着,想是相当激动。
但是激动过后依然是冷漠和无情,两眼里满是怨恨。
“大哥,以前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今天来……不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而是一个当年犯了错误的人来请求你的原谅的!”说完,伶苫友半跪在地上,又补充一句,“也是为了上几代的事替我的祖辈向你们白家道歉。”伶苫友说完一脸的内疚与不安。
“上几代的事和我残废的事,不是你下跪就能解决的,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你的忏悔而原谅你?”白雄启嘲笑他的天真,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严肃的面色。
“这是我的钱,卡里有我全部的积蓄,还有我真的是认真的请求大哥你的原谅的。”伶苫友说完把卡拿出来看向他。
“钱?我们白家有的是钱,随便拿出一笔钱都能砸倒你,要不是我宽容,你以为你的剧院在今天还能是你旗下的吗?如果我想用些计策得到你的剧院太容易了。”白雄启撮了撮手直接威胁。
“你想叫我一无所有?”伶苫友抬起头轻声怒问着。
“不应该么?我当初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是你花钱能补偿的,我白手起家一路走来,这是为什么?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花旦害得我们白家家道中落?”白雄启的话句句在理,伶苫友无从辩驳什么。
“大哥,你想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们伶家?”伶苫友抓住白雄启的轮椅扶手激动的问着。
“用别人的危险换取自己的安全,你们伶家没有一个好人,告诉你,毁灭你们是我们最终的目的,等着吧。”说完他居高临下的甩开他的手,冷眼旁观伶苫友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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