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韶唇边逸出的滚字使伶静雪彻底的跌入万丈深渊,她带着一丝幻想乞求白子韶放过他们伶家,能施舍一丝同情心把房子留给他们,但是她还是错觉了,白子韶是什么人?是何等的无情与残忍?
伶静雪跪在地上,两眼如死灰,白子韶扬起脸,既然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两家是仇人,那么他又何必再纠结于对她的感情是非上呢?
“还不走?”白子韶翘着腿,拿出一支雪茄点燃。
“你从没有爱过我吗?”伶静雪的心在流血,但是她还是不甘心的问了这句。
“爱?哈哈,爱是什么?我可不懂爱,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契约关系,现在你爸帮你还了三百万,我就放了你,你可以走了。”白子韶抽着烟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份协议书,是你故意要我签的,不然我们伶家怎么会最后连房子都被你们霸占了?”伶静雪声撕力竭的激动的大喊。
“这个?只能怪你自己苯,看过一遍没有再看第二遍,我不要你看你就不看了?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了?蠢货。”白字韶的话像把锋利的刀刻在她心上,痛得麻木了,他说的时候把协议书扬了扬,挑衅的说。
“你把协议书还我,还给我,这不是我自愿签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你不配做个父亲。”伶静雪对他已经彻底心死了,此刻,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很明显的表态了,是她自己太傻,慢慢爱上他,却把自己害到如此惨的地步。
伶静雪想伸手抓住那张纸,却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当时出了血,白子韶的心像被狠狠抽了一下。
“你不是人!”伶静雪转过身抬起泪眼,咬牙切齿的说出,眼神满是恨意,使白子韶恁的心痛。
“我是神,可以掌控你们伶家未来的神!滚、出、去!”白子韶大吼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伶静雪费力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大腿上的伤,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朝门外走去。
“把孽种打掉。”一句话使伶静雪身子怔住了,她的全身在颤抖着,拳头紧紧的握住,缓缓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伶静雪觉得他比冰还要冷几万倍,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被称之为人?
“我可不希望你生下拥有白伶两家血脉的孽种,我白子韶不缺女人玩,更不缺生育工具。”说完他又点上一支雪茄,他想用雪茄来麻痹自己的思想和对她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伶静雪闭上眼,忍受他的残忍与暴戾,他像一头豹子把她啃咬的身心俱损。
等伶静雪出了病房,白子韶捂着胸口,他的心很痛,痛的他咬住牙齿紧紧闭合着双眼,他明明是爱她的,可是白家的长辈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一开始就选择用极端的方式对待她,也同时麻木自己的感觉。
看着那一抹消瘦而脆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白子韶强压下心里追上去的冲动,双手抱头,他自己的孩子却因为两家的恩怨而要无法养育,甚至是扼杀在仇恨间,很是可悲了。
伶静雪来到表姐的医院,在临走前把所有的事都说出了,大伯家感念静雪的善良,带姐背债的艰辛与不易,也同情弟弟伶苫友当年与白家结仇所遭受到这样的结果而悲愤,现在他们两家亲戚是沦落到同样悲惨的境地,表姐叶婆娑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而大妈只能每天以泪洗面。
伶静雪拒绝了大伯家的帮助,只是希望大伯家能去经常看看爸爸,照顾好爸爸的身子,帮助他尽快恢复,而她回家收拾了些东西,独自踏上了去外地的火车。
临走前,她带着一个行李箱靠在墙边,看着家里一切如旧的摆设,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这里马上就是白家的了,即使她再舍不得也无奈,眼泪流下的时刻,她带走了与父亲的合照。
她看到抽屉里微露出的那串钻石手链,那是白子韶送她的,那时候那个时期,他对她要多好就有多好,她感觉很幸福,她曾一度以为他喜欢上了她而做了改变,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白子韶,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不堪入目,痛彻心扉。
手摸着自家的每一处,不一会,她看了最后一眼,提着行李箱去了随家仓。
远远的就看到父亲坐在一张白色的椅上,只是一味的笑着自语,“都送给他,都送给他。”伶苫友看上去很憔悴,本来一个风奋发而有精神的朝仙团长,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疯癫的老头,看上去比原来苍老了很多。
伶静雪的心里一阵酸楚,极力克制的眼泪还是不禁的掉了下来,慢慢的走到伶苫友身边,看着父亲的精神失常,一直笑着。
她捂着唇头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爸,我舍不得你,可是这个城市有我太多难过的回忆,我真的呆不下去了,我已经跟大伯说了,他们会顺便照顾你的,大伯一向对我们家都非常好,有他们照顾,我也安心些。”
“爸,希望你尽快好起来,我们家的房子很快就会被他们占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爸……”伶静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她看了父亲最后一眼,很无奈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伶静雪在接近晚上的时候提着行李箱坐上了去外地的列车。
白子韶回到家后,心神不宁,他的脑海里都是伶静雪,想着她与他说过的每句话,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和神态,都历历在目。
白子韶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处理公事总是忘记交代了些内容和任务,回到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
现在他的复仇计划已经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全部完成了,伶家已经被他给毁了,伶苫友还因此疯了,他应该高兴,他应该痛快才对,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他是痛,是痛苦,是病痛,这种病痛称作思念。
白子韶不耐的点起一根雪茄,这几天,随着伶家越来越到尽头的关键时刻,他抽烟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刚点上一支烟,就听到程妈在门外的叫唤,“少爷,老爷找你问话呢。”说完就走了。
白子韶扔下烟,来到白雄启的房间里,他没有高兴的表情,反倒是满脸的落寞,却被白雄启尽收眼底。
背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