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车子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像是夺魂曲,把伶静雪的心催的要死掉了!她的魂像要飞出体外了,只是一味的抓住白子韶的手哭泣着,而伶苫友坐在旁边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女儿焦急到不行的表情。
进了医院,医生大喊,“赶紧救人。”于是白子韶被急切的推进了抢救室,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被抢救了,他每次都在鬼门关上徘徊走一圈又回来了,这次他的潜意识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伶静雪靠在墙上大声的哭泣,忽然她拿出手机赶紧拨通了白家的电话,不一会,她告诉了白家子韶的情况和发生的事,白家楞了一会,焦急的问了句哪家医院,最后挂了电话。
时间的等待就像是扼住命运的魔爪,使她难以呼吸,她的心快要停了,她感觉到绝望,那三刀实在太深了,离心脏很近很近,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她心里没有底。
伶苫友只是一味的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淡淡的说了句,“不会有事,没有戳到心脏。”之后便不再多说话了。
等到白雄启和兰紫鸳以及申斯萄抱着契绚一家子赶过来时,兰紫鸳一把抓住伶静雪的手,“子韶会不会死,会不会死?为什么他总是要进医院,总是要被抢救?我真的不想活了。”兰紫鸳才觉得幸福安逸的日子就要来了,痛苦与不安都结束了,可是绝望又逼近了他们,她的脸上满是悲伤。
伶苫友和白雄启四目相对,伶苫友本来压抑的情绪又开始爆涨,“白雄启,你这个贼人!”
白雄启不发一话,抿着唇压抑着怒火,“好久不见。”他顾全大局,看在媳妇的份上淡淡的问候了一句。
“是好久不见,也该是算帐的时候了。”伶苫友愤怒的吼出。
“静雪,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爸爸把我们子韶弄成这样的?”兰紫鸳哭着有点愠火的问出。
“妈,子韶为了尝还当年他犯的错误,抵消我父亲心里的恨,就对着自己同了几刀,呜呜……对不起!”伶静雪紧紧握住兰紫鸳的手自责的说出。
“什么?桶了几刀?”申斯萄和兰紫鸳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大喊出,眼神瞪的老大,不可思议。
“捅在哪了?静雪,你快说。”申斯萄放下契绚,来到伶静雪的身边,轻拽上她的袖口焦急而后怕的问出。
“捅,捅在了心口。”伶静雪没有底气轻声的说了出来,靠在墙上闭着眼底着头。
“心口?那就是靠近心脏的地方?那我们家子韶不是没救了吗?为什么?子韶你为什么那么傻,你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原谅你的啊!”兰紫鸳摊软在地上拍着地面哭着说出来。
“我可没有叫他自杀,不信你们问我的女儿。”伶苫友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说出。
“你这样真的太过分了,我知道当年是我们家歧视静雪,报复了你们,但是我们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我的两个儿子为静雪也做了很多,你为什么不听完这几年的事再来判断我们两家是合是分呢?”白雄启愠火的质问伶苫友,坐在轮椅上继续说出。
“你以为我是怎么答应的?是看他们的感情经过了考验才答应的,才决心化解两家的恩怨,恨来恨去有意义?”白雄启又反问了伶苫友一句。
“哼,现在跟我充什么好人,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的?当初怎么就没有觉悟?况且你儿子自杀,不是我指使的,不要跟我凝指气使的说写大道理,我不是唐僧,你也不是如来。”伶苫友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拉住伶静雪喊了句,“我们走。”
“不,我不跟您回去,爸,您到现在还不了解吗?我和子韶是分不开的,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看看他是谁?你知道他是谁吗?”伶静雪大喊着。
伶苫友的手被她甩开后,他看向女儿指向的那个孩子,他疑惑了,“他是谁?”他指着那个孩子问出,看那个孩子眉梢间和女儿很像,尤其像极了小时候的伶静雪。
“他是你的外孙!当年,我怀着近三个月的孕被子韶撵走了,我没有打掉孩子,去了霓虹,也是阿萄照顾我和孩子,我才能熬过来的,我承认那时候的白家很是寡情,我很痛苦,但是后来他为我做了太多的事,而阿萄是白家的儿子,带白家冥冥之中赎了不少的罪,我这一辈子欠阿萄的是还不完的,只能用亲情和友情来还了。”
伶静雪走到孩子面前摸着他的头发对伶苫友说出孩子的身份后,当说到申斯萄时,她对着申斯萄温和的笑了笑,他回记她一抹了然于胸的笑意。
“我的外孙?”伶苫友心里有着强烈的震撼,睁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小男孩,刚看到孩子就觉得难怪那么像自己的女儿,原来是自己的外孙,是白家的孙子!
他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缓和了很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蹲在了地上,看着契绚,手慢慢的摸上了孩子的头,自语出,“难怪这么像雪儿,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外孙……呵,你叫什么名字?”果然是隔代亲,伶苫友摸上孩子的头发轻揉了几下,笑看着问出,与之前判若两人。
伶静雪看着父亲的脸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子韶还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她的心又紧紧的提到了嗓门眼。
“我叫契绚,外公,我知道你是我的外公,爸爸说,等你好了,我见到你就要有礼貌,要叫外公,要我嘴一定要甜,要哄外公开心。”孩子天真而乖巧的说出,小手摸上了伶苫友的老脸。
伶苫友笑着眼闪泪光点了点头,“你老子这点做的还不赖。”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了,白子韶被推了出来,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我儿子怎么样了?”
“子韶怎么样了?”
医生抹了把汗,“他怎么老是受伤?还好,这次救回一条命了,好好修养,刀口离心脏就差两毫米,不然真的有生命危险了。”医生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出。
白家一家子总算松了口气,伶静雪捂着唇破涕为笑,等白子韶被推进了病房躺着时,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声就在唤着伶苫友的名字,“岳父,岳父。”他的眼神在艰难的寻找他的影子。
“爸,快过来,子韶叫你。”伶静雪把父亲轻推到了病床前面站在他身边。
“女儿真如泼出去的水。”伶苫友咕哝着抱怨了一句看向白子韶没有说话。
“爸,对不起,叫您担心了,你是在担心我吧?我没事了,刚才对不起,我太不理智了,请您原谅我!”他虚弱而艰难的说出。
伶苫友看到绿色的被褥把他的脸色衬托的越加惨白,心有一丝不忍,淡淡的关心了一句,“把伤养好,什么都别说了,不然某人要担心的魂快飞了。”
“您这话的意思,是,是要原谅我了吗?”白子韶手颤抖的抓住伶苫友的大掌激动的问着,干咳了几声。
“不然呢?好了好了,都伤成这样了,刚才我还真怕你出事,你现在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要懂得爱惜自己,我一时不原谅你,你可以慢慢来,干嘛要用死来解决呢?以后不许了,听到没有?”伶苫友改了温和的语气,关心的抱怨与命令着,紧紧的纂住他的手,他已经用半天的时间就深深体会到了他爱女儿爱的有多深,孩子都有了他还能再阻止什么呢?只能带着包容的心顺他们的意了。
“以后不会了,我会对你们加倍好的。”白子韶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说出。
“叔叔,哥,你们看,静雪哭的妆都花了。”申斯萄过来缓解悲伤的气氛,拿伶静雪打圆场说出。
“恩,其实我还是蛮中意阿萄的,不过兄弟俩人性格不同,阿萄没有子韶成熟,我还是要把女儿交给成熟不犯淘气的男人才行。”伶苫友的话引来申斯萄的大笑。
“叔叔,您刚才还对我哥意见多多,现在就帮着他说话啦?哈哈……那是,我哥可是比我成熟多了,排队的女人都从南京排到北京了,只是我哥痴情种子一枚,早在静雪这里发芽落根了。”申斯萄菀尔幽默的说出。
他的话刚说完,病房里顿时忍不住发出笑声,连白雄启都笑了,伶静雪以感谢的眼神回记给他,申斯萄对她眨了眨眼,心里抹去几丝伤痛。
白子韶示意伶静雪过来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我有意戳在心脏附近,死不了的,吓到你了吧?不来这招,你爸始终抹不下面子的。”
“你把我吓死了。”伶静雪轻捶了他肩一下发出嗲嗲很轻的抱怨声。
“看吧,狡猾,这就是做生意具备的。”伶苫友的话引来申斯萄的笑声。
“叔叔,你这是在夸我哥还是在损我哥呀?”他抚上伶苫友的肩膀笑着问出。
伶苫友故意踌躇了下,菀尔道,“都有吧。”说完也笑了一声。
“亲家,他们还没结婚,主要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本来是在最近就办事了,但是现在子韶又生病,那就订在下个月吧,选个吉日把婚事办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再拖了。”白雄启客气的对伶苫友诚意的说出。
“日子你们定,我们负责喝他们的喜酒就是了,来契绚,到外公这来,外公以后教你唱戏好不好?”伶苫友搂着外孙问道。
“好啊,外公教我唱戏咯,我可以上电视咯!”孩子开心的叫出来。
“这孩子,这么小就想上电视了。”兰紫鸳笑着说完张开膀子,孙子跑到了她身边亲了下她的脸。
“现在的孩子是不得了啊,比我们那一代灵活多了。”白雄启摇了摇头对伶苫友说出。
“是啊,我们那一代吃过不少苦,哪像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幸福多了,那么小就要上电视,小小的虚荣心在膨胀了。”伶苫友感慨的说道,外孙走到他面前被他揪了揪小鼻子,一屋子的人又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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