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在画什么?”
吃完了晚饭,幼舒就早早的回了房间,青鹰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幼舒正捧着自己的画板拿着画笔,不知道在上面画些什么形状。看起来像是一幅画,但又很抽象,色彩没有多么靓丽鲜艳,反而有些黯淡。
青鹰从来都没有见过幼舒画画的样子,现在静静地看着她绘画,尤其是她的侧脸,很安静很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象到了仙女两个字。
“咦,你怎么进来了?”
幼舒似乎才发现青鹰在,抬头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视线重新引回到画板上。
她之前耽搁了很久,这幅作品一直都没有完成,而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下午跟VEIL的对话,还是他对于自己的肯定,幼舒想,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人生耽误下去了。
既然,没办法从青鹰身边逃离,那么,她就先想想,如何,才能继续完成自己以前没能成功完成的梦想吧。
“我看你画的很专注,刚开始没舍得喊你。”青鹰边说边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幼舒没回答他了,继续作画。
“安安,其实你作画的样子,很好看。”尤其是她今天的样子。
青鹰淡淡的发表了一下他的感想。
穿着白色的长款绵衫,外面还有一层薄薄的橘黄色的小外套,她散落的秀发简单的披在肩后,有那么一缕刚好还落在胸前,自然亲切,看起来整个人……嗯,就像是那些杂志上说的,又知性又甜美。
“谢谢。”
“啊?不用谢的……我只是随口说一下。”青鹰挠挠头,表示不用。因为刚刚幼舒的谢谢让青鹰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
他真的不是很习惯,幼舒用这么平和又温柔的口气跟他说话。
好像,幼舒在画画的时候,整个人,都变成了另一个人似得,不过感觉,挺可爱的,最起码,现在这样的安幼舒,不会跟自己唱反调,不会说他不喜欢的话,反而是柔眉顺眼,和蔼可亲的。
纸醉金迷的城市内,光彩夺目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不断,似乎是想要迷惑众人的眼。
有人或是紧张,或是彷徨,或是兴奋,或是痛楚。
而,此时此刻,在一家最大的夜总会包房内,气氛,却不如外面的刺激欢乐,反而沉寂并危险。
“你就是安佑璟?”
“呃,我是,可是你是哪位?”
沙发的一角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边还有三四个保镖似得人物,而另一角,坐着一个长相妖孽的男子,不如戴面具的那位清冷高傲,他显得更加亲近却也危险。
安佑璟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位,更觉得奇怪,他不过是在赌场门口晃悠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被人抓到了这里。
安佑璟仔细的想想他最近也没有欠人家的钱啊。
但,这面前的两个角色,貌似不是很好惹的样子,跟那些地头蛇,土豪神马的,根本不一样。
“你想翻盘么?”
“啊?”
“我问,你想翻盘么。”
这句话,石骐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笃定了他会说想,也笃定了,他赌徒的身份。
他之前调查过,安佑璟虽跟安幼舒一母同胞,但他自小被家里人娇生惯养,极其宠溺,所以养成了干什么什么不行的个性,而且他极其喜欢赌博,如若不是因为他好赌成瘾,安幼舒也不可能被卖到青鹰的床上。
不过,之前一段时间,因为安佑璟的原因,青鹰下令,所有赌场一律不准姓安的进入,所以安佑璟至今都没能再回到赌桌中,石骐早就把这个人调查的一清二楚,只是,风野倒认为,这样的小角色,无足轻重。
但,他怎么会知道,会是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实际上,就约有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石骐眼睛定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安佑璟。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他是坐着的,而安佑璟是站着的,但是安佑璟就有一种感觉,无论他现在站的有多高,在面前这两个男人跟前,他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
安佑璟虽然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全部的心思,此刻,却全都在刚刚石骐的那句话上。
他手痒很久了,无奈青鹰被他那得了富贵就忘记本家人的妹妹蛊惑,不准让他再去赌场,这不是,每次一到赌场,人家一瞅到他这张脸跟身份证,立马就给他轰出来了,越想,安佑璟就越痛恨安幼舒。
“这位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想跟你赌一局,一局定胜负。”
“可是我现在没有下注的资本啊……”安佑璟瑟瑟的道。
他手头上的钱已经被他基本都挥霍无几,哪来的钱下注?
石骐微微扬唇,原本清冷的嘴角,倏然勾起一丝绚烂的弧,昏暗的空间下,虽是模糊不清,但依旧可以辨认出他这是在笑,因为他的声音内,也染上几丝笑意:“这个简单,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我,也就一清二楚了。”
“呃,这杀人放火我可……”
安佑璟刚想撇清,石骐便已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放心,我不会让你做掉脑袋的事。这一局,是一千万。你要是赢了,我就白送你一千万,要是输了,你就要提我做一件事,这个,听起来,你是稳赚不赔的吧。”
石骐的声音似是具有魔力一般,融合着空气钻入安佑璟的耳中,他的全身血液感觉都因石骐的这句话而沸腾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是稳赚不赔啊!一千万,一千万……
安佑璟现在脑袋里都是一千万后面有多少个0,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点头答应了。
“好,先签约。免得到时候,你不认账。”石骐打了个响指,旁边立马有人递来契约书。
石骐将契约书与笔一同拿给安佑璟,声音云淡风轻,听不出波澜,可是他身旁的风野,却妖媚的在笑,可惜,被钱迷住双眼的安佑璟,完全没看到。
“好,我签,我签!”
望着迫不及待的在契约书上签下自己大名的男人,石骐心里却一时间一点也感不到高兴的**,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哀凉。
曾几何时,亲情在金钱的面前变得那么淡薄如云雾?又是曾几何时,他好像也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场面,只可惜,那些残缺的画面,早就支离破碎,让人无法忆起或记清。
不过,安幼舒摊上这么一个哥哥,还真的是极其不幸呢。
之前为了几百万把她卖给青鹰,而如今为了一千万,再一次的把她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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