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舒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她看着他,然后眼睛眨了眨,虽然身子有些僵硬,但她并不妨碍她说话。
“你要我接受你?”她只是一个地下**,一个卑劣的暖床者,他怎么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其实幼舒一直都很怕,时间与习惯养成的自然反射,所以当她之前听到蓝朵儿与她说,要么让青鹰爱上她要么她爱上青鹰的时候她很排斥,很反感,她不希望,她跟青鹰有任何的纠缠,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关系,她不想最后身体上受到了摧残,心里也跟着受到了伤害。而且,身上的伤,还可以修补,心若被伤,那么想复原,难上加难。
也因此,幼舒很排斥青鹰对她的好,她总是尽可能的找他的缺点来告诉自己,嗯,他不是一个好人,你千万不能看着表象陷进去,但时间,真可怕。
幼舒发现,她已经开始在逐渐担心起青鹰的时候,她觉得很彷徨很惶恐。
她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安安,我对你难道不好么?”他很严肃的抓着她的手问她。
刚开始幼舒还想挣扎,但他抓的很紧,幼舒根本挣扎不开,索性,只能放弃。
幼舒平视着他的眼,摇头。
“那为什么你一直对我都没有好脸色?”
幼舒张嘴,想说她其实是在害怕,其实她是觉得他们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令她觉得恐惧,但,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觉得,这样的话,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青鹰喜欢她,不过是喜欢她的容貌她的身体,喜欢她的年轻与青春,但如若这些消失殆尽呢?他会不会,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就把她扔开?
幼舒忽然躺下身子,侧头:“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青鹰见她根本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于是站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她今天是不会说的,只是她刚刚那样空洞而又恐惧的眼神,令他觉得很刺眼,像是被一把刀,抵住了心口的部分,让他莫名感到了一股寒气。
他明明是不怕刀子更不怕死的,但就因为她的那双眼,他现在体会到,原来,他也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他也有致命的伤口,也有虚弱的那一刻。
而这个伤口,让他虚弱的人,就是安幼舒。
安安,你到底,让我要拿你怎么办?刚刚好不容易看到你有歇下防备的那一瞬间,但为什么,你又把自己伪装起来?
青鹰揉了揉发肿的太阳穴,褪去衣服,走去了浴室,很快的,卫生间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而在片刻之后,原本紧紧盖住被子蒙着头的安幼舒忽然露出了脑袋,她望着亮灯的卫生间,想到刚刚青鹰看她的眼神,以及说过的话,幼舒平白的又打了个颤栗。
难道,她要这么颤颤兢兢,浑浑噩噩的,过完她的青春么?
然后等到她人老珠黄,再被青鹰弃之弊履?
幼舒紧紧地抓住鹅黄色的床单,那双原本害怕的双眸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许多。
或许,她该做些什么,早点离开青鹰的身边,可是,又不能让他威胁到自己的家人,必须要心甘情愿的放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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