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在自己的老破小待了三天才应公司的要求去拍摄广告。
民国风的高开叉旗袍将她妖娆凸翘的身段勾勒出魅人的风姿,一起合拍的男模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生类型。
上来就在她挺翘的臀上揩了把油,沈弥怒目而视,却只换来更加放肆的抚摸,“不愧是贺知淮看上的女人,果然极品。”
旗袍的叉几乎开到大腿,男模一把掐在她细腻的肌肤上。
恶寒遍地,沈弥想给他一巴掌却被禁锢的死死。
“听说你被贺知淮抛弃了,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真真的了。”
沈弥怒火中烧,想高喊工作人员时,被小生扳动身子,她瞧见正从拍摄棚入口进来的男人,那燎原的火气几乎是在瞬间消灭的干净。
男人身边正是那位强敌温如玉。
视线僵持之间,男人的眸光如幽沉松雪般对上来。
漠然的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
沈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贺知淮与温如玉相牵的手上,如尖锐的刺扎进眼膜,疼的她快要晕厥。
跟了他一年,她从来都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也从没被贺知淮正大光明的带到公众视线之下。
“这种高开叉的旗袍还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呢,沈小姐果然天生魅骨,将每一处都展露的极为**,还没开拍就已经能跟男模配合到这种程度,敬业程度令人叹服。”
温如玉挽着贺知淮的手臂,半个身子贴在男人身上,笑起来盈盈动人,出口的嗓音更是温软如黄莺。
沈弥听明白这些暗讽的话。
“这是她的工作。”
在她想要挣扎开揩油的小生时,低淡薄凉的男音不急不缓的落下。
沈弥心底仅存的那点尊严支离破碎。
紧捏着掌心,她咽下喉间哽涩扯了扯唇角,笑得疏离悲凉,“是啊,这是我的工作,温小姐还是看的少了。”
贺知淮凝视着她发白的脸色,仿佛瞧见了一跺正在枯萎凋谢的野玫瑰,有什么在心底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阿淮,我还没看过这么新奇**的拍摄手法呢,你陪我看看好不好?”
温如玉近乎撒娇。
贺知淮不动声色的拧眉一瞬,淡淡“嗯”了一声后,带着人在台前安置的座椅上坐下。
分明只隔着几步的距离,沈弥却觉得自己再也触摸不到贺知淮这个人了。
她像是被炙烤在烈焰上,每一个动作都极度艰难。
摄像老师无数次给她纠正,到最后,沈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场拍摄的。
裹上外套的时候,沈弥觉得自己脏的厉害。
身上全是那个小生的触摸感。
恍惚间,沈弥被人叫住。
“我听阿淮说你很专业的,今天是不是不在状态呀,我跟阿淮正好要去趟温泉山庄,沈小姐不嫌弃不如跟我们一起?”
温如玉笑容清丽,没有一丝攻击性,“公司的高层也会去哦。”
一句话将沈弥的拒绝堵在喉间。
当初她能从十八线野模一跃成为公司的头牌模特,是因为有贺知淮在背后助力,公司的高层从颐指气使到谄媚捧着不过是朝夕之间。
而如今——
她没了贺知淮撑腰,简直是个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
*
温泉山庄是京都达官显贵才能来的地方,没点权势哪怕再有钱,也是没资格进来的。
沈弥第一次来,不熟悉构造。
只能被迫跟着温如玉。
踏着她的脚步,沈弥觉得远处因温泉氤氲起来的水雾有些迷人眼,“温小姐不必对我严阵以待,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不会再有交集。”
温如玉连头都没回,笑声柔软,“今天就是邀请沈小姐来泡温泉的,沈小姐糊里糊涂的说些什么呢。”
装傻。
沈弥阖上唇瓣,不再言语。
更衣室里换好泳衣后出来,沈弥没瞧见说在此等她的温如玉。
意识到温如玉可能是要给她难看,让她在这里迷路冲撞到某些有权势的人,沈弥没再多等,抬脚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恰逢此时,一声悲戚的惨叫从斜侧方骤然袭来。
是温如玉。
沈弥没多等,循着声音冲过去,却不可思议的瞧见了自己的继父。
温婉动人的温如玉此刻被继父死死压在地上,那双粗粝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揩油。
场面过于熟悉,沈弥恍惚间想到自己曾经放学回家受到的遭遇。
温如玉的惨叫迭起,她顾不得许多,抄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就冲着继父冲过去。
“住手!”
继父是沈弥的噩梦,她分明已经不是从前毫无生存之力的孩童,却在面对继父时还是会止不住发抖。
手里的这一板砖在关键时刻被继父一拳头挥开。
男女力量差距悬殊,沈弥猝不及防,哪怕已经及时躲避,还是栽倒在一边灌木丛边。
倒刺的绿植扎在手臂上,沈弥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起来。
“她不是你能动的人,你想死不要拉别人下水!”
沈弥几乎使了全身力道去推抓继父,却还是被悬殊的力道压制。
“臭**,滚开!”
继父的拳头如重石一般接连再下来,沈弥挡不住他,只能以身护住温如玉。
本就单薄的脊背在重击之下更是支撑不住。
沈弥觉得脊椎都在断裂。
“老子都一年没发泄了,好不容易逮到个女人,你还敢挡老子,老子弄死你!**!”
沈弥眼前一阵阵的发昏。
身下的温如玉还在瑟瑟发抖,她咬牙撑起来,拔出头上以前为了防继父的簪子,红着眼尾猛然起身,狠狠朝继父扎过去。
这一簪力道不轻。
沈弥几乎能听见簪子刺进胳膊皮肉里的声音。
“**的**!”
继父怒不可遏,一脚不要命的踹在沈弥小腹上。
沈弥栽进一旁温泉池里时,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疼的难以抑制。
紧接着温如玉的哭声再次传来。
她艰难的抓着岸边扶手,抬起湿漉漉的脑袋。
浅淡的眼光下,贺知淮那张阴沉夹杂怒意的脸在沈弥眼前不断放大,刺的她下意识眯起双眼。
原先还过分嚣张的继父此刻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乱叫,咸猪手被贺知淮狠厉的踩在脚下。
沈弥第一次见男人这副模样,却是为了护着温如玉。
温如玉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哆哆嗦嗦的像是受极了惊吓。
贺知淮凝着脸给她披上毯子,安慰的语调是沈弥从未听过的紧张与心疼。
从他过来到这里,没给过她一丝眼色。
也该这样。
沈弥咽下嗓中的苦涩,想要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时,贺知淮震怒冰沉的嗓音响起,黑幽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继父。
“两只手都碰她了?”
那种令人如坠冰窖的寒意锋锐犀利,沈弥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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