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爸给我找了个入赘老公。

  看他对我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没想到,我怀孕后。

  没见过几次面的婆婆带着一群人,

  住进了我父母买的房子。

  不但死活霸着不走,

  还要把我赶走?

  偶然得知阴谋,我笑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敢的。

  1.

  “小浅,快把那鸭子放屋里。”

  一位五六十岁的妇女带着大包小包,

  直冲冲进了我家门。

  我正在坐在客厅悠闲看电视,

  就看见来人把几只带着鸭粪,

  活奔乱跳的鸭子放进客厅地板。

  那可是意大利进口木地板啊!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我儿子的家,我当然有了,快,给我搬,楼下多着呢。”她用鼻子看着我,哼哼着。

  我见过她一次,婚礼的时候。

  我那老公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婆婆。

  她不是应该在农村老家吗?

  “陈姨,待会把鸭子都扔出去,地板擦一擦。”我有些不悦。

  既然你不尊重我,那就不客气了。

  “歪歪,你是什么东西啊,这鸭子我带给我儿子还有大孙子吃的。”她撒泼,

  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抓住鸭子。

  陈姨也见过这场面,无奈看着我。

  我站起来抚了抚微隆的小腹,

  “这些鸭子城里不让养,还有你带那么多人来干嘛?”我瞥了眼门外站着的几个女人。

  “当然是来我儿子家住,这是你姑子,那个是你侄子。”妇人嗓门大极了。

  我听的脑瓜子嗡嗡响。

  边说边拉着他们进屋,

  一个个满脚是泥。

  小孩一溜烟就跑到楼上。

  我家是当地有名富商,

  不过几代单传,

  到我这代,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为了家产后继有人,

  才无奈找了个处处不匹配我的老公来入赘。

  “谁允许你们来的,我家不欢迎你们,滚出去。”我气极呵令他们。

  但我太低估他们的脸皮。

  听不见看不见我,把我当个透明人。

  这里仿佛已经是他们家了。

  自己把房间打开塞放一堆东西,

  就各自散开忙活。

  “我王芳活那么多年,也没听过媳妇赶婆婆走的。”

  “这是我儿子家,你得听我的。”妇人咬牙切齿,顺便往地上吐了口痰。

  我的地板啊!

  “你儿子现在姓闻,入赘到了我家,结婚前给你的一百万就是彩礼。”

  我气的肚子有些痛。

  “我不管,这就是我儿子家,他在哪我在哪。”王芳转转眼珠子,开始耍赖。

  “陈姨报警。”我不想再顾着她脸面。

  “妈,你怎么那么快就来了?”王深回来了。

  如今我父亲已经给他提了经理做,

  不算太忙就为了让他多照顾我。

  “你早知道了?钥匙也是你给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拳头慢慢攥起。

  “心心,我老家房子卖了,他们实在没地方去,本来打算过两天和你商量。”

  商量?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分明是先斩后奏。

  “卖了?”

  “我弟弟被人骗了,钱都还账去了。”

  “那一百万呢?”

  在小县城足够买房了。

  “那一百万给我了,那就是我的,管你什么事。”王芳婆婆伸头插一嘴。

  “你们给我滚。”

  陈姨看我情绪不稳赶紧来扶着我。

  “儿子呀,你妈妈我大老远来就是对我的啊。”

  婆婆假模假样的哭起来,“她一个女的都怀孕了,翻不起什么花。”

  一边嚎哭一边看看我和王深的反应。

  “王深,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常家的人。”

  我情绪慢慢缓过来,厘清头绪。

  “妈……要不我带你们去酒店吧。”

  “哎呀,我一个人辛苦养大你,白眼狼唉,小浩走,我们去睡大街。”

  婆婆说着走,脚下却没有动静。

  2.

  “啪!”楼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似有什么东西摔碎了,我预感不妙。

  “奶奶,这个一点不好玩。”

  男孩从我的卧室窜出来,得意的俯看楼下。

  “不好玩就别玩了,宝贝孙子。”婆婆看到他就笑眯眯的。

  “你这小孩把什么摔碎了?”

  陈姨稳好我上楼去查看。

  “心心,你看。”陈姨将一个玻璃娃娃碎片举给我看。

  “啊!”我差点没站稳。

  那可是我十岁生日时,爷爷送给我的礼物。

  最后一件礼物……

  我万分珍惜它,

  每次都叮嘱陈姨擦拭灰尘时注意点。

  这个没教养的孩子竟然直接摔碎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别人家的东西随便乱拿乱扔。”陈姨把他拽下来。

  “奶奶,放开我,奶奶,救我。”孩子一个劲踢打着。

  “你这佣人,怎么这么没教养,他可是主人家,你别拽他,别……”婆婆上前拉扯起来。

  我走向前,把孩子拉在我面前。

  我严肃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摔碎它。”

  “不好玩,想摔就摔了呗”

  他还挑衅朝我吐舌头。

  我使劲扇了他一巴掌,“都给我滚蛋。”

  熊孩子估计没被打过,一下子失去气势。

  跪在地上看着婆婆。

  “你,我跟你拼命,敢打我孙子,你算什么东西。”婆婆一下子冲过来,推我一个踉跄。

  幸好陈姨在身后扶住我。

  “心心还怀着孩子你,你干什么呢。”

  婆婆好像缓和些,抱着孩子。

  眼泪汪汪看着王深。

  “哥,你就这么看着吗?”旁边的小姑子拉拉王深袖子。

  “心心,你怎么跟一个七八岁孩子计较?”王深语气不悦。

  “你不知道吗?那个对我有多重要?”

  打他一巴掌太轻,该暴揍一顿。

  教教他规矩。

  “让她们滚,我耐心有限。”

  “儿子,你才是一家之主,拿出硬气来。”

  王芳在旁边鼓动王深。

  “我看她敢怎么样,你要是甩了她,都没人敢要一个大肚婆。”王芳阴毒撇了我一眼。

  王深推了推王芳,转头又哄我。

  “心心,我们都是一家人,让她们先住一段时间,我找到房子就让他们走。”王深搂了搂我,“而且我妈也是想来给你安胎。”

  我看了看王深乞求的卑微的眼神,

  我想到他一直对我不错,

  就心软答应他们暂住一段时间。

  3.

  事实证明,女人不能太心软。

  “王深,明天陪我去产检。”

  月份渐渐大起来。

  “怎么那么矫情,自己去不就行了,男人事多。”王芳阴阳怪气着。

  “我看你事也多。”我看都没看她一眼。

  “待会我有事,你自己先去。”王深语气有些冷淡,看了眼我大起的肚子。

  我有些奇怪,没仔细想。

  我刚出门发现东西没带齐。

  回到房间,就听见。

  “儿子,她现在月份大了,你的位置算是稳了,以后生个男孩。”

  “妈,你平常也注意点,最近我快升职了。”

  王芳高兴的拍了拍他,“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把他们都接回来,这以后就是我们王家说的算了。”

  王深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我竟然也有一天识人不清。

  我默默退出去,

  现在撕破脸只会吃亏。

  第二天,一早王芳就吵吵闹闹。

  “快起来,哪有女人起那么晚。”王芳一下子把窗帘拉开。

  太阳一下冲进去,刺的我睁不开眼。

  “你干什么!”我早上有起床气。

  自从怀孕就嗜睡,

  陈姨都是做好饭按时送上来。

  “该起来做饭了。”

  “什么?”我怕听错了。

  “起来给我们大家做饭,怎么当媳妇的。”

  “不是有陈姨吗?”她一直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看她不顺眼,今早把她赶出去了!”王芳语气恶狠狠。

  “陈姨是我娘家人,自小照顾我,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立马起身找手机联系陈姨。

  “我是你婆婆,怎么不能?阿深太惯着你,让你老是顶撞我。”

  她上下打量我,“要是你弟媳,我早扇她了。”

  “我看你是王深娘家人,一直给你脸,你就觉得可以得寸进尺,是吗?”

  我把娘家人三个字咬的极重。

  “你……”王芳指着我半天,“我让我儿子把你赶出去。”

  她心里也没什么底气,怎么敢说的。

  “提醒我了,现在要么你给我请陈姨回来并且道歉,要么……”

  我来到门口,看见小姑子王浅站在墙角。

  我来回扫视他们,“要么现在就走。”

  “你要我们走就走?好大的本事。”

  “是呀,这是我哥家,你管不着。”

  两个人狼狈为奸,一唱一和。

  幸好我心理素质强,

  不然现在估计气倒了。

  “我还真管的着,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呵呵,别以为我老太婆不懂法,你是我儿媳妇,这是我的家,赶不走。”

  我二话不说按下报警键,朝她们笑了笑。

  他们一看我来真的,都有些心虚。

  但两个人互相看看,

  王芳顿时又来了底气,“我怕你?小浅打电话叫你哥回来。”

  就怕他不回来呢。

  王深和警察同时到了。

  “心心,你搞什么,非要那么难堪。”

  王深一进门就指责我,

  很好。

  “王深,你再眼瞎心聋,也给我滚。”

  从小到大,也没这两天受的气多。

  王深看我动真格,

  转过头对着王芳,“妈,怎么回事?”

  “儿子,我早上就好心叫她起床,孕妇不能老躺着嘛,就要报警抓我。”

  说到自己都信了,一个劲抹泪。

  “她把陈姨赶走了,还叫我给她做饭。”

  我活了二十六年,从来没做过饭。

  她算什么,一上来吆五喝六。

  “妈,你赶紧跟心心道歉。”

  “我不,儿子这是你家,没有你,谁想赶我走?警察也不能。”

  王芳竟然还敢挑衅警察。

  “巧了,这家不是我的也不是王深的。”我故意停顿看她瞪着眼睛,有些晕头。

  “我爸名下的,不是我的。”

  这事情连王深都不知道。

  这个房子不属于我。

  “刚刚闻先生已经委托我,将除这位女士以外的人,都请出去。”警察适时开口。

  “你说什么?”王深没忍住开口瞪着我。

  “你家那么有钱,怎么不给你买房子?你这个便宜货,空手套白狼呢啊。”

  王芳跳脚想打我,被警察拦住。

  “我还以为你多有钱你,合着骗我儿子,我儿子那么优秀。”

  “说起王深,我记得你之前是我爸的司机吧!”我神情自若挑眉看着王深。

  “还是你求着我爸,给个机会入赘的吧。”

  王深一句话不说,但脸已经黑成锅底。

  “王深,现在这个经理还想不想做?”

  换言之,你还想不想在闻家。

  “妈,你就去向陈姨道歉请回来吧!”

  王深终于和我一致对外。

  利益使然。

  “让我和一个保姆道歉,不可能!”王芳连连摆手,一副嫌弃模样。

  保姆怎么了?她自己又有多高贵呢?

  陈姨在我心中是亲人,

  从来不是职业所影响的。

  “我耐心有限,肚子里的宝宝也该休息了。”

  王芳看他儿子态度坚决,“为了我的宝贝孙子别有闪失,我去道歉。”

  来了两天,

  终于意识到我是孕妇。

  话说她来的借口不就是照顾我吗?

  陈姨还是被她毕恭毕敬请回来了。

  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请陈姨进来时,

  那谄媚模样,

  我只在后宫剧中的太监饰演过。

  4.

  经过上次事情,王芳倒是老实好几天。

  对我客气许多。

  “来,心心,多喝点这个。”

  王芳端着一大碗黑乎乎的东西往我这递。

  陈姨警惕接过,拿勺子搅了搅。

  下面各种虫子漂浮起来。

  我吓得将碗推老远,

  陈姨没拿稳直接撒一地。

  看的更清楚了,

  各种恶心的虫子。

  “你怎么那么矫情,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熬好的。”

  “这是什么?”

  我捂着嘴巴,一股恶心反酸感涌来。

  “这是我老家偏方,喝了准生男孩。”

  王芳用劲戳我一下,“都被你糟蹋了,以后每天一碗,必须喝。”

  “怎么还有你这么偏见想法,男女都一样。”

  “女娃子有什么用?像你一样?”王芳用鼻子发音。

  我抚摸着肚皮,希望肚子里的宝宝不要听见这污言秽语。

  “这个我是不会喝的,还有无论男女和你都无关。”

  “怎么和我没关系,这是我的孙子。”

  王芳看向我的肚子,像是在看金豆子。

  两眼放光。

  “你怎么老是忘记,你儿子是入赘呢?”

  “在我们老家,第一个孩子就该跟我姓王。”

  好家伙,她还有这想法。

  “当时签过协议的,你宝贝儿子回来可以问问。”

  “什么!”王芳大叫一声,想到什么扭过头,“你还是得喝。”

  行,想让我喝。

  我悄悄嘱咐陈姨几句……

  “呸,这是什么,那么难吃。”

  王芳吃下几口肉圆子瞪着陈姨。

  我让陈姨回避,“婆婆,我是看你最近都瘦了,给你补补,可都是好东西。”

  王芳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肉圆子。

  外衣散开,许多虫子散在碗里。

  啊啊,王芬吓得立马弹起来。

  “你这个**,给我吃这个,想害死我吗?”王芳恨不得拿刀砍我。

  “婆婆,你怎么这样想我,我看你也经常给我做,这可是大补的东西呢。”

  我悠闲的擦擦嘴,眼里含着笑意,一副温和模样。

  把王芳气的更甚。

  “婆婆,好好补补,说不定还能给王深生个弟弟。”

  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个**,没娘教的东西。欧~”

  王芳使劲的想吐出那些虫子,

  最终抱着垃圾桶吐了一天。

  奇怪,给我做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吗?

  估计她想到我忍着恶心吃的模样,

  就什么都不觉得难受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5.

  王深回来倒是没有说什么,

  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

  如今父亲并没有重用他。

  就是怕他尾巴翘起来。

  现在看来父亲决定太正确。

  我刚结婚怀孕,

  王芳就赶紧跑过来,觉得可以拿捏我。

  如果没有和他结婚,

  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烦心事。

  我有些恍惚。

  半夜出来倒水,

  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

  我打开灯,吓得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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