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来,伸手去拍刚旁边的大庆,他睡得跟死猪一样,被我拍了一下,哼唧了哼唧,没动弹。
而另外一个床上,白莉莉的被子掀了起来,人已经不见了。
等我再看窗口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爬下床,推开门,屋外的月色很好,洒在大地上,唯独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说,我刚才眼花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咔吧……”
像是有人踩到了树枝上一样。我猛地回头,伸手就要打过去,却看到一张苍白唯美的脸。
“莉莉?”
我嘟囔着,放下拳头。
“大晚上的,你不在房间里呆着,跑哪儿去了?”
我愠怒着,心里多了一分警惕,毕竟她曾经说过谎,一个人只要说过一次慌,就很可能说第二次。
她眼神很平淡:“我去厕所了啊,怎么,不让去厕所吗?”
她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
我抓住她的手,摸到手心冰凉,看来她在外面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
“你刚才看到一个人没有?在这里。”
我指了指窗外。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这里没有女厕所,我跑到很远的地方上的厕所,路上没见到任何人。怎么了?”
我观察着她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没事,没事。”
我说着,走进屋,拍拍大庆的脑袋:“别睡了,起来干活儿!”
连拍了两三下,大庆才晃晃悠悠的爬起来,一脸的困意,哼哼唧唧的说:“困死了,好几天都没睡好,刚睡着就把人叫起来了……”
我把他的衣服仍到他头上,呵斥着:“少废话,快穿衣服鞋,咱们去抓贼!”
说完,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补充着:“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今晚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说着,我已经走了出去,大庆听我说的认真,不敢耽误,赶紧穿好衣服鞋子跟了出来。
我们三个从宿舍里拿了两个手电出来,大庆把三棱军刺拿在手上,我也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做好搏斗的准备。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所谓的园丁了,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一路走到花园旁,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仿佛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不过却显得异常的沉重,仿佛是背着十分重的东西。
我们三个把手电筒关上,把武器掏出来,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着。
走了几步后,一拐弯,就看到一个人背着沉重的东西从远处走来。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是从他脚上发出来的。
我们三个分别躲在树后,静静的等着他走过来。
月光下,那人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袋子,袋子**,仿佛是个非常重的东西,他走到距离我们十来米处,突然停了下来。
从树木的缝隙中,我看到那人把袋子放在地上,然后轻轻解开袋子的口,呼啦啦的倒出来几个小袋子。
小袋子似乎是透明的,在月光下泛着光泽,那人蹲下来,张嘴就朝着透明袋子上咬去。
只听噗哧一声,一股乳白色的东西从袋子里滚出来,洒在了花园的地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牛奶!
洒完一袋子牛奶后,那人又把其他的几个袋子全部打开,洒在了地上。
洒的时候,他还特意把几个袋子分开洒,像洒肥料一样。
做完这些动作后,那人把几个袋子全部拎起来,往回走去。
月光下,那块地方只剩下一片白乎乎的东西,开始慢慢渗透进泥土了。
我终于明白这块地为什么养分这么充足了,原来是有人用牛奶施肥!
怪不得保安说,仓库里的牛奶,饼干什么频繁丢失,原来是有人把这些东西洒在花园里当肥料!
这个小偷真是有意思,偷了东西不拿出去卖钱,竟然洒在了花园了,他是跟这家公司的老板有仇吗?
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又传来。
我赶紧将自己隐藏好,透过树木的缝隙往外观察。
那人又来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他又背来了一个大袋子,和刚才一样,从里面倒出牛奶,倒在地上。
那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来回倒了五六次,累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仿佛要累死了一样,却还在坚持着。
第七次的时候,白莉莉有点按捺不住了,轻轻跑到我旁边,碰了我一下。
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冲上去,我摇摇头,没吭声。
她的脸上露出了生气的神情,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敢冲出去。
一直等到那小偷来回十七次的时候,已经几乎走不动了,**声比牛还粗,但还是缓慢的挪动着,弓着腰,每一步都似乎是生命的最后一步。
看着他缓慢的往前走,我慢慢的跟了过去,招手示意大庆和白莉莉。
我们跟得不远不近,大气都不敢喘。那人的**声越来越小,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身子也渐渐的挺直了。
他并没有往库房方向走,而是直接走向厂子中心那个办公楼的。
一路跟到办公楼里,我看到他走进办公楼一层最深处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手里的空袋子没有了。
原来如此,他把空袋子仍进了这个不起眼的房间里,怪不得那些保安们一直没有抓住小偷。
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后,他走出办公楼,一路往厂子后面走去。
我们紧紧的跟着,我知道他要回到自己隐藏起来的地方,或者从后墙逃跑。
可就在我以为掌控了一切的时候,眼前一花,那人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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