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顾以陌惊醒后打了个喷嚏,正巧被进门的淑媛听到。
“以陌。”淑媛赶忙进来,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淑媛,你来了。”顾以陌嗓子干涩难受,说话有点变音了,淑媛担忧地问:“你不会是感冒了吧?你还真是拼命,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今晚上加点被褥什么的,不然半夜有点凉意。”顾以陌穿好外套,对着淑媛说道:“我先去房间洗漱,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去吧,别担心,我会看好小姐。”
顾以陌吃了早餐从厨房走出来,碰到晨跑回来的郁野,为了避开郁野,顾以陌马上转身,但是晚了,他直接跑到顾以陌跟前停下来,挡住路,笑着打招呼:“以陌,要不要一起晨跑?”
顾以陌蹙眉冷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以陌是你叫的吗?”
“叫顾小姐多别扭。”郁野阳光般的笑容浮现,极具吸引力地被刚下楼的淑媛注意到。
“这是礼貌,这点常识难道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吗?”顾以陌脑袋有点昏沉沉,不想跟郁野纠缠下去,可是郁野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甚至上前一步,打破了安全距离。
“你干什么?”顾以陌往后退,郁野拉住顾以陌的手臂,关心地问:“以陌,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果然伸手去抚摸顾以陌的额头,亲昵的动作被淑媛看到,她倒吸冷气地捂着嘴,后退时撞到不知不觉靠近的人,扭头一看,居然是早上才返回荣宅的少爷;这倒不是最吓人的地方,只是少爷俊脸拉得很长,犀利的眸子仿佛一把利刃射中不远处的两人。
还是郁野发现及时,顾以陌确实有些发烧,得知这一情况,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表现,翻找到荣宅的备药,郁野马上送到佣人房。
“叩叩叩……”
“谁?”顾以陌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喝问。
“是我。”外面的人热情地介绍自己:“郁野。”
顾以陌不吭声,希望沉默能赶走这个男人,可是郁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反而自作主张地推开房门,顾以陌忘了,适才淑媛探望自己时忘了锁上她的房门,所以这男人肆无忌惮地趁虚而入。
“生病了还这么不听话。”郁野嬉皮笑脸,走进去坐在床边,害得顾以陌惧怕地坐起来。
“郁先生,我没事。”
“我带来药,有开水吗?”郁野看到房间太过简陋,摇头皱眉地说:“荣家怎么能这样,你尽心尽力地照顾小姐,居然安排这样的地方给你居住。”
“我觉得挺好。”顾以陌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是来做事情,又不是来观光旅游的。”
“要不然你搬去我那边?”郁野递来开水和药丸,顾以陌吓得怔住,支吾地说:“郁先生,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不是开玩笑。”郁野俏皮地说:“我那房间大得很,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睡在沙发上。”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顾以陌尴尬地别过脸。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郁野又示意顾以陌吃药:“我不说就是了。”
顾以陌并没有马上吃药,反倒是一副嫌弃的眼神盯着开水和药丸,被她这么看着,郁野拧着剑眉,哭笑不得地说:“你不会以为我下毒要害你吧?”
“在荣宅你还不至于。”
“我是真的想对你好。”郁野较为认真的态度弄得顾以陌甚是不解地问:“你跟我好像不是很熟吧,你无缘无故地对我好,你是闲得慌还是公子哥的病犯了?”
郁野鼓着腮帮子,俊秀的脸庞突然呈现绯红;被女人骂的滋味果然不一样,郁野听惯了赞美,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有那点不同,他越来越觉得有意思,越来越想靠近更多。
“难道你不喜欢有人对你好?”
“得了吧,我怕我无福消受。”顾以陌吞下药丸,喝了一口开水,吧唧嘴唇说道:“我跟你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再郑重其事地跟你说一遍,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那小脑袋不要尽想着有的没得。”
“可是你之前的愤怒说要杀了我。”郁野冲上去,煞有其事地说:“你凶巴巴的样子其实挺可爱。”
“是吗?”顾以陌不以为然:“谢谢你的夸奖,虽然这个夸奖带点讽刺的味道。”
“绝对不是讽刺。”郁野急了说:“跟我以前遇到的女人全都不一样。”
“诶,别拿我跟别人比较,我是我,她们是她们。”顾以陌撇着嘴:“你不是要关心我吗?既然如此,我吃了药是不是应该休息了?”
“我不打扰你。”郁野似有不离开的意思,顾以陌皱着眉头埋怨:“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陌生人在身边,这很没有安全感。”
“那好,你先休息,稍后我再来看你。”郁野又动手伸过去触碰顾以陌的额头,确定没有大碍才安心离开。
这个蒙古大夫如今是照顾病人有模有样,当初若是有现在这份心思也就不会酿成大错,也罢,他根本就是被人吹捧的小孩子一个,跟他实在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
“顾小姐。”辛叔在门外吆喝一声,惊扰了准备休息的顾以陌:“少爷找你,麻烦你去一趟少爷的书房。”
“荣少?”顾以陌心里犯嘀咕,可是财主找自己,还是很重要的,她强忍着不适爬起来,穿衣后跟随辛叔一起去了荣少书房。
荣旭同样把玩桌上的地球仪,耐心地等待;开门后辛叔侧过身让出道给顾以陌走了进去,屋子里暗沉沉,因为厚重的窗帘合拢起来,外面的旭日穿透不了房里黯然的气氛。
“荣少爷。”顾以陌轻轻地唤一声,她伫立中央,努力站稳。
荣旭正反问自己多管闲事的态度,他找她来为了什么?就为了问清楚早上发生的事情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还是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正暗中进行,还是在荣宅,他的眼皮底下;不是,这女人说过,她所想的只有自己的老公,郁野怎么可能是她的老公;也不对,郁野才来荣宅不久,照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亲昵。
不停地反问,止不住疑惑,所以他才会插手进来,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身为荣宅的男主人,他有必要弄清楚身边人所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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